金新:戏说2011年浙江高考作文题

【虎落平阳按语】杭州教育界的一些朋友在看了《一花一世界》后问:”金老师,您还有历年高考作文题的创造性解读吗?“老夫答曰:”高考作文一有‘创造性’就名落孙山啦!“又有朋友回复:”没关系,看您的解读是为了培养创新思维能力,不是去撞‘南墙’的,您放心,到时候我们会变通的!“于是发上2011年浙江高考作文题之”乱弹“《“我的时间”,我做主?》,系13年前浙江高考开考次日凌晨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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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时间”,我做主?

金新

      看到2011年浙江高考作文题“我的时间”,第一反应便是:“我的地盘,我做主!”

      博客,乃网络日志,或曰部落格或曰部落阁。在这一种通常由个人管理、不定期张贴新的文章的网站上,博主每每“不识时务”地张扬道:“我的地盘,我做主!”

      当然,其意义在民主进程中应该是有目共睹的。

      问题是,一旦您的博文里有敏感词,您就做不了自己的主,系统会将您呕心沥血的文字丢进垃圾箱。尽管文章用了敏感词未必敏感,没用敏感词未必不敏感。

      系统可以设置,“根据人为的、预先编排好的规则或计划好的方向运作”,“一刀切”地把系统不喜欢或不满意的挡在系统“意志”之外。

      显而易见,社会也是一种人为设置,传递着设置者的好恶。

    “钱学森、袁隆平、宗庆后、张艺谋、马化腾、刘翔……他们是不同时代不同行业的成功者”,“他们的成功很难复制”,不仅仅是“时间在变,万物在变,一个人成功的路子也在变”,更重要的是每个人的成功有每个人的“秘诀”。

    “秘诀”是一种个性的反馈,与其说“很难复制“,不如说不能复制。一旦能复制,就不成其为“秘诀”抑或“个性”。钱学森成功了,而束星北这位原可能成为“中国的爱因斯坦”的“我国早期从事量子力学和相对论研究的物理学家”,由于无法复制钱学森的“成功”,换言之必要之“秘诀”,必须之“个性”,于是乎,在“悲喜堆叠“与”“错错对对的选择”中,才悲剧性地消失在自然科学的前沿,给刘海林的《束星北档案》平添了弥足珍贵的第一手资料。

     毋庸讳言,教育更是一种人为的设置,如何方能“‘我的时间’,我做主”?

     在应试泛滥成灾的当下,“认识自己,在合适的时间里做好该做的事”,似乎有点圈内人士说圈外话的讽刺意味。

     韩寒实在是太“认识自己”了,太“在合适的时间里做好该做的事”了,唯如斯,被排斥于高等教育之外“流浪,到处流浪……”。

     想起了15年前遵《杭州日报》编委何如旦先生之嘱,替该报“街谈巷议”栏目撰写的《慎以惜时论断长》一文——

   “从教近20载,最耳熟的话,莫过于家长与教师的一句口头禅:‘这孩子(学生)不珍惜时间。’确实,不要说普通中学,即便省一级重点,亦不乏浪费时间的现象。于是乎,望子(生)成龙的家长和教师就经常高悬时间这面镜子:齐白石如何垂暮之年发奋绘画不教一日闲过,鲁迅如何把喝咖啡的工夫用在写作上;你却怎样游手好闲做阿混,怎样视时间如粪土……言之凿凿,短长分明,令为子为生者汗颜。

    “其实,珍惜时间既是个人的素质问题,也是社会的环境问题。君不见文理分班,有多少孩子迫于父母的世俗观念弃文从理抑或弃理从文,将时间花费在事与愿违的学科里?应试教育的浊浪之下,又有多少学生为了考试分数,疲于毫无意义的机械识记,把时间消磨在‘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般的文字游戏中。换言之,由于某种社会大气候的影响,是很难驾驭时间,充当时间的主人的。尽管随着政治的清明,有类‘文革’期间知青上山下乡热潮那样的社会环境绝不会再出现,但‘斜风细雨’仍不可避免。

    “人生苦短。沉湎娱乐、不思学业,是对时间的一种无聊消遣;差强人意、精神错位,则是对时间的一种过失犯罪。

     “当我们的家长同教师高祭时间的明镜照人之际,不妨反观自我,这样便会发现一个极其简单的事实:白石老人不教一日闲过,是因为他酷爱绘画,以之为生命;迅翁爱惜喝咖啡的时间,是因为他醉心写作,以之为武器。游手好闲,视时间如粪土,那是可叹的;强奸人意,让自己的孩子或学生在有限的生命旅途、无限的知识领域南辕北辙,那是可悲的。

     “倘若无视他人奋斗的目标,苛求惜时如金,岂不近乎残酷?看来,无论家庭,还是学校,给予自觉者以时间的民主使用权,在某种程度上比给予不自觉者以时间的警告,似显得更加重要。

    “当您的孩子抑或学生真正成了时间的主人,他们会倍加珍惜,也许他们在反省浪费时间之时,就是学业有成之际,就如‘达尔文说他贪睡,把时间浪费了,却写了《物尽天择论》;奥本海墨说他锄地拔草,把时间浪费了,后来成为原子弹之父;海明威说他钓鱼、打猎,把时间浪费了,终于获得了诺贝尔奖……”一样。

     “请‘慎以惜时论短长’!如何?”

       “我的时间”,系一个沉重的文题。《庄子·知北游》有语:“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郤(同“隙”),忽然而已。” 15载转眼过去了,笔者的教龄亦快达35岁,而我们的教育依然如故,并未“时过境迁”。

     “时间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其“春夏秋冬,四时更替”具象着“几家欢乐,几家愁”之际,教育者的任何高调对于任何学生来说都是有失人道的雪上加霜。

      教育者或教育权势者首先要做的是重新设置教育,使“我的时间”作为“人类用以描述物质运动过程或事件发生过程的一个参数”和科学及良知相得益彰!

 

                                                                                                        匆匆于2011年6月8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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