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汉字视作"象形文字",国内外普遍犯下一个大错误?!

    【编者按】前几天,发过风行九天薛英俊老师《这才是中国:揭开中华生象文字的真面目,要从许慎<说文解字>开始》一文。在问学研讨团内,引起了最爱连连发问的刨根问先生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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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刨根问:风行九天老师,关于中国的汉字,全国、乃至全世界已有公认的提法,称作:象形文字。您为什么非要提出一个新的“生象文字”的概念呢?难道你说的“生象”,跟通常讲的“象形”,还存在有较大的不同吗?

 

      风行九天:嗯,两者间的不同,甚至用“较大”还不够,而是“很大”。

      首先,必须明确的是,关于“汉字”,一般来说是不需要“中国”二字作框定的。汉字的特殊地位、“大一统”原则,决定了其本身就是专有名称。

      令人汗颜的倒是“象形文字”这一“提法”,虽有广众的、甚至世界范围的“公知”,并成为名不符实的现代汉语的代名词;但那只是望文生义式的、非常不严肃的“命名”,极端缺乏学理、道术、信息学考究。

       所以,在汉字学家或文字学家那里,直到今天,还存在着很大的争议。以至造成了今天的一个怪现象-----即使是讲《说文解字》的大学教授(川大周及徐),居然都能够莫名其妙地得出“汉字,最终的归宿必然是拼音文字”的奇葩结论。

       而那些坚持“汉字优秀论”的教授、学者、专家们,又困于“象形”语言化的社会现实,只能从摆事实上、去讲道理。这在理念哲学知识居于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里,在科学被视作真理当然代表的情况下,在逻辑只属于西方一类指号语言之特有高、大、上的今天,肯定难以服众,根本无法突围。

       因为古往今来,称得上优秀、而又消失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这,并不是汉字应该存在下去的必然理由。何况,世界上其他国家使用的,都是指号语言、“拼音文字”、“表音文字”;西方大哲学家黑格尔,为了抬举德语的地位,也极力贬低“汉字”、“易卦”;现代哲学大师海德格尔,甚至还大骂“该死的汉语”呢!

     加上我们现行使用的、规范化了的“现代汉语”,因拘于基本笔画的拼合结构和采用了指号语言的“语法”约束,使得其“方块”化、指号化之后,已经无法承担起“汉字”格范、范阈、范畴、名等分层意义的功能。不但无法与《易经》、道学对接,其在与中华经典或古诗词兑译时,也很容易出现严重地错乱和曲解。从而不但无法使传统绝学与已经到来的信息时代对接,更使得传统文化领域成为了马克思所言古希腊的“奥吉亚斯牛圈”。结果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道,乱哄哄莫衷一是。

      因此,清理、重整以汉字为载体的传统文化典籍、方术书册和汉字系统本身,不但是中华文明伟大复兴的必须,更是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形态的亟待需求。这一工作的成败与否,对未来人类,究竟是走上世界文明同一的健康、和平、发展的全球共同体生态文明建设道路,还是走向民族文化殖民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共同毁灭的社会达尔文主义理路,必将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就是说,“生象文字”的提出:一不是由我个人意志决定的;二不是为了追名逐利而搞的什么“标新立异”;三不是语言系统知识论者所愿意承认的;四是表面上看是与“现汉”有冲突的;五是不会招西化知识分子们喜欢的;六是没有人愿意干这一冒着重重风险而又前途未卜的事业的;七是《说文解字》摆在那里,就要满两千年了,专业的大师、名家、学者们却从未给出一个“大一统”的模板出来,这就证明在正统的官科学界,已无力承担这一使命,只能由民间来挑大梁了;八是没有几十年的真功夫和几经生死的磨砺与顿悟,就算是一心想在这方面搞创新、创意、创立,也是想不到、亦提不出这“生象”二字的。就像众多高知学人掉入“唯象论”陷阱、而不能自拨一样。 

       那么,生象文字与“象形文字”,差别究竟有多大呢?用古文字学的话语讲,是“大学”与“小学”的距离;用西方哲学的语言说,是形而上与形而下的虚实关系;用道学思维讲,就是无与有、道体与名称的维度跨越;用形象比喻则是龙与蛇、凤与鸡之伦叙;用现代俗话说则是:天地之差!

 

       刨根问:是啊,要不是有这样大的差别,你花这么多年来干这件事,就太没意义了。如此说来,在这个根本问题上,确实不能糊里糊涂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汉字,不仅是一种“象形文字”吗?您的意思是不是说,今后就不该再对汉字沿用“象形文字”这一笼统、有大偏的提法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风行九天:是这样。不单事儿大,干系更加重大。这也是本人动心诠释许慎《说文解字》之初时,所始料不及的。

       对于我们60后,毕竟都是在理念的形式逻辑哲学、科学知识系统意识形态驯化下,在“现汉”的平台上跳“中国话”舞蹈的。所以,原以为不管汉字如何高明,不过也只是一思想工具;与指号语言不同之处,不过是“截量”与“式法”之别而已。真正的大头,在《周易》经学、《老子》道学、孔子儒学等等经典及“不传之秘”上罢了。

       要不是为着不犯常识的、低级的、不可收拾的错误;要不是发现只有过了这一关、在此根本处把路子走正走好,才不至于导致以西化思维看待中华之道,我才不会花这么多功夫来干这艰难的事的。比干这,容易得到认可、容易出成果的事,多得很。而且我个人,之前也不是没在哲学、易经等方面出过几本书和搞出来过一些成果。

      不曾想,为了方便、快速、扎实记忆,在推敲《说文解字》540部首心诀时,灵光迸射,头脑中忽然闪现出与往日全然不同的时空场景,一个个篆字活蹦乱跳、分身百变、交相辉映,这哪是一幅画?整个浪儿,就是动漫连续剧的节奏!这时,老人们“文字有灵”的声音不停地在脑海中激荡回响。惊得我是连续几个夜晚,都狠狠地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毕竟那时,我也是一个妥妥地辩证唯物论者啊,是不屑一顾所谓“怪力乱神”的。

      直到由动漫,联想到移动通信中的频分多址(1G)、时分多址(2G)、码分多址(3G)核心技术系统;联想到互联网声音、照片、录象数据传输分组交换业务;联想到语音、形象、抽象(生象在这里与思维时空连接)三者的关系、所经行的生理通道及其各自的功能作用等,方才豁然开朗。

      于是,才意识到“象形”二字,同语音一样,都只是一偏。且一偏实,一偏虚。偏实者,务俗追利,不走人间正道;偏虚者,病态神经,向往水中捞月。

       唯被称之为“抽象”的“生象”,方能纠二者之偏,而踏上展演生命时空全维景象的中庸之道。

      这里关键在于:“象形”的对象是“物体的象信息”(时序第一性——记忆);“生象”的对象是“事物的全息之魂”(一个文明系统中的本质、性量全审视定位格范——道体,意识与物质之间质的同一纠缠)。

      语音,在“象形”系统中是配角(物质决定意识),只为文字的发音区分而设;在指号语言系统中则是定义对象的中心(意识决定物质)形式(理念),在逻各斯的逻辑范畴串行阈中命名对象(意识第一性——回忆);在“生象文字”系统中则是牵引记忆道体且与之并辔(意识对物质的能动的反作用)于思维时空中的量子纠缠。

      通过上面的表述,您是否意识到?无论是文字、语言,还是象、形象、抽象、生象、图符,不仅名称意义重大,形式更是深不可测、事关文明或文化的全系统的功能作用的效力与效率。上面括号中的字词语句因为涉及广泛、牵扯众多学科的原理与知识,在此只做提示,就不展开了。

       所以,老子《道德经》开篇就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周易·乾卦》第一句就是“元亨利贞”。纹、文、彣、字、名,不仅关系到文明系统,还与宇宙、时空、生命体、信息传输紧密相关。

      《周易·系辞传》有言:“其称名也小,其取类也大。”就是说,一个系统建筑的名称(对于元文字——生象文字,每个字都是在整生罗缉格范“六书”式法原则规定下的一个层叠嵌套、开枝散叶系统),必须反映其“全息之魂”,才能打牢此一建筑的地基,并贯穿始终。否则,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就会犯颠覆性的错误。

 

       同样,一个文明建筑,只有既简约实用而又能承载起全部使命,才是保有其生命存在的根据;否则,一旦出现偏差,都会引起系统性崩溃,并最终被淘汰出局。在这方面,法国人德里达,可谓是西方学者中之最智慧者,第一个指出了指号语言与“表意文字”两大系统的根本区别所在。在我国,则是曹念明老先生的《文字哲学》一书,开风气之先,一如一颗耀眼明星,划破暗夜。而杨润根,则像文字庄园门外的醉酒粉丝,声音含混而又跌跌撞撞地敲击着这扇历史的厚重之门。

       四大古文明,之所以只有中华文明经久不衰、延续至今;而其它三大文明只剩下陈迹,这应该是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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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刨根问:象形文字的最通常解释是:模仿物体形状所造的文字。由图画文字演化而来,是一种最古老的文字,也称为“表意文字”。埃及的象形文字、苏美尔文、古印度文以及中国的甲骨文等,都属于此类。如果您的此说成立,那就意味着,汉字是出于象形、但高于象形的另一种特别文字系统了?

 

       风行九天:关于这一点,在语言学、文字学,包括语言史、文字史中,目前主流学界不管是装疯卖傻,还是力有不逮,反正是处于混沌状态。

      因为西方语言学界所谓“文字是记录语言的符号”的定义,其对象主要是“指号语言”,所以,根本不符合“象形文字”的历史情况和灵魂本质。

       因此,在中国,即使主张文字拼音化的周有光,也不得不承认:“文字起源于图画。原始图画向两方面发展,一方面成为图画艺术,另一方面成为文字。世界各地在历史上创造过许多种原始文字,原始文字都不能完备地按词序记录语言。有的只有零散的几个符号,有的是一幅无法分成符号单位的图画。有的只画出简单的概念,不能生成句子。有的只写出实词,不写出虚词,要读者自己去补充。”

       问题是,不同于世界现行通用的表意文字和表音文字两大体系现状;也不同于世界视域的被称为“象形文字”的古中国、印度、埃及、巴比伦四大体系;中国自身的“象形文字”,在许慎《说文解字》中就载有“自尔秦书有八体: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四曰虫书;五曰摹印,六曰署书;七曰殳书;八曰隶书。汉兴有草书。”——这些都是高于其它国家出现的所谓“象形文字”系统的“特别文字系统”。

 

      我所言的“生象文字”,恰恰不是指的这些,也不是现代学人们所称的甲骨文、金文、真体文等等。而专指《说文解字》中所创的“象形文字”——许慎小篆。

      其虽然继承了前代优秀的中国象形文字的传统,并保留了相当部分的字形、字体;但是,其确是自成一系的“独立系统”,有着区别以往一切“象形文字”系统的编制程序——六书。更为特别的是,此“六书”不单与传统的“六书”有所区别;而且层次区分,可与六爻卦式的每爻范阈分层无缝对接。因此,具有了元文字的意义和地位。

       也就是,准确地说,许慎小篆这一“生象文字”系统,才是出于而又高于一切“象形文字”系统的“特别文字系统”。

 

      刨根问:噢,就是说,许慎小篆,其实已经做到了对所有象形文字的系统超越,但当时他本人还没把这套东西与其他象形文字区别开来。只是在你系统研究、比较不同文明语言文字系统(或指号语词)以及其背后的思维方式(式法)后,才发现有了质的不同,必须分开来看。是这样吗?

 

       风行九天:哦,不然。许慎小篆已经完成了“生象文字”系统的创立,并在形、音、义上做足了基础铸造功夫。不然,就不会产生《说文解字》一经问世,就在中华文明的核心系统,在所有经学家的思想中,确立了不可摇撼的地位和须臾不可离之的通书。

       历史上,宋、清两朝都为治“许学”而用尽心力。典型的代表作就是宋·徐铉校定本《说文解字》和清·段玉裁《说文解字注》。其存在的问题,就现在所见的版本而言(因为许慎原著佚失)主要有:

       一是没有在思维式法方面做深入探究。即没有与人的大脑结构、神经网络(古云经络)系统、生理通道相联系,未考虑信息传递的过程要素问题。

        二是因为倾力于文明的继承和统传,《说文》专注于“形构”的兼容、兼通解释(“杂而不越,据形系联”),却没有在单字上将其与六爻卦式的爻位范阈相照应,使得文字与“罗缉”(类似指号语言系统中的“推理”)脱节。既留下了后人,尤其是私学自由发挥的空间,也留下了消解“大一统”的文化因素。比如:佛学之所以后来被接纳为传统中的“一个主脉”,钻的就是这个空子。并以因明学、唯识论、体用论等开宗立派。

       三是其“立一为端”、“同条牵属,共理相贯”、“以究万原”、“毕终于亥,知化穷冥”等说明,已经表达出了整个文字系统的上层建筑之“整生罗缉”的原则内涵。但因未能与《易龙图》直接挂钩,对于后人来讲,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使这一真正的“神逻辑”(整生罗缉),只提供了一些学者对传统文化神乎其神的谈资,而未能落实到学术原则和认识实践之中。于是,给辩证法和形式逻辑找到了侵入的“场域”。

       之所以杨振宁言中国文化没逻辑、《易经》是导致现代科学不能在中国发生的根源,而又遭受一众的中国本土学人激烈的反对?问题就出在这里。站在时代科学文化知识的角度,杨振宁当然是对的,无可反驳;但站在中华学术传统上和人类长生久视的立场上,杨振宁犯的就是盲人摸象、无知者无畏的错误。

       且,杨振宁更加不清楚的是,“《说文》学”之所以未能深入开掘和发扬光大,不是学术问题,而是政治问题。东汉是这样(许充上奏于朝廷不久,朝政就出现了动乱和危机),北宋亦如是(徐铉们刚刚完成编撰校定,就发生了夷狄入侵事件)。所以,没有强大的国防,在人民不能安居乐业的社会中,学术是很难发展的。

        因此,必须明确:我们这里所谈的缺憾或不足,只是就现时代的学术视野和人类社会意识形态而言之。而所谓的时代局限是双向的,并非后来的就一定是先进的。

       文明是永恒性的,文化才是时代性的。离开自然文明根源的“指号语言”系统,可以称其为文化,却决不应称其为文明。也就是说,现代知识体系对于文化、文明的定义及使用是处于混乱状态的。

      我的工作,只是在思维时空、信息传输渠道和“整生罗缉”思维式法方面对整个系统给予了明确、拓展和补充。

 

      刨根问:“离开自然文明根源的“指号语言”系统,可以称其为文化,却决不应称其为文明。”------对这个问题,我不这样看。今天先不扯那么远吧。仅就您界定汉字是“生象文字”以及这套文字系统背后之“思维式法”的揭示,貌似已经极具颠覆性的了?!

 

      风行九天:这个问题很复杂。如果以科学语境下的“二八定律”为标准,“颠覆性”也勉强算是成立的。但是,因为无论是在中南海领导那里,还是在中国民间隐士那里,由于《易经》思维、老、孔、庄学说的传统灵魂并没有断流,且这一传统已经将“生象文字”系统的思想内涵弄了个七七八八,比如“毛泽东思想”体系、新时代“人类命运共同体”理论等。所以,事实上又不能说是“颠覆性”的。甚至连“重构”都谈不上,只能说是“学术体系重整”。

 

      刨根问:在这最基础处即便是一小步,都会可以造成地动山摇般的大地震。何况听你如此一说,还真不是一小步。值得期待。以后能给大家好好讲讲吗?

 

       风行九天:文明无私藏,讲是必须的。论战,也随时恭候。毕竟,开辟了一条与语言学、传统“许学”或“《说文》学”、现代汉语规范化原则都不同的道路。在学术界,不经一番交锋、融合,那也是不可能、不现实的。

       好在2018年,根据《汉语大字典》的内容解释,用了将近10个月的笨工夫,对《说文解字》540部首进行了全面、系统的梳理、整形。这样,就可以通过对每一个部首——作为单字的诠释,培养和训练我们的整生罗缉思维式法了。

       就是说,知识不是问题;思维式法和思想品德的培育和造就,才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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