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一个有趣的观察
最近有一个有趣的观察:前几天,在一份综合了价值观和学术研究的刊物上,看到了一篇对西方利用“大屠杀”(即纳粹屠犹)控制舆论行为的批判,其内容还不仅涉及了美国左翼犹太学者提出的“大屠杀产业”理论(即在西方有人——不止犹太人——把纳粹屠犹和欧洲犹太人的苦难当做了给自己赢得利益的工具),还批判了当代以色列依靠纳粹屠犹为自己对加沙的轰炸和侵略找借口。文章指出,巴以问题的根源在于以色列对巴勒斯坦的长期占领。文章最后表示,不能因为关注纳粹屠犹,就忽视全世界其他人们的苦难,特别是南京大屠杀。
这篇文章的论点、论据和论证方式,看起来非常熟悉,也很令人信服。这其实是包括我在内的很多网友在过去两年乃至十年(关于南京大屠杀纪念的部分)偶尔表达的想法。看到这种思想被系统性论述、总结并发表,我们深感欣慰。
我很快就把文章分享给了几位朋友——他们肯定比我更了解这个“圈子”。我分享的原因之一是,这位知名的作者,似乎并不属于愿意站出来揭露西方滥用“纳粹屠犹”的那些人(而后者本来也不多)。相反,实际上很多相关领域的人,在2010年代对犹太和被混杂进来的锡安主导的历史叙述都持接受的态度。
2016年,我在上海和杭州参加一次会议时,听到一位娶了台湾人的美国犹太学者声称南京大屠杀与纳粹屠犹(他口中“真正的大屠杀”)截然不同(当然,我们更应该把日寇对全体中国人的系统性压迫、对三千万人的屠杀和文化侵略与纳粹对欧洲人民——不只是犹太人民——的暴行类比)。他说完之后,观众席中有一位湖南口音的老师,对他进行了严肃的批评。当然,他并不是那篇文章的作者。
几位朋友看到这篇文章后,肯定也隔着屏幕笑了出来——但也不乏质疑的声音。有位朋友说,这篇文章会不会是人家安排好的意思请作者写的?这真的代表作者的看法吗?还有朋友一语中的:是不是“风向变了”?
我倒是持一种肯定的态度:在目前这个阶段,论迹不论心。越是有出自其他“传统”的人发出质疑和批判的声音,我们的对外交往就越能挺直脊梁。
若是风向变了,那就更好。如果这是我们想听到、想发出的声音,那再好不过。因为我们对某些外国历史事件的理解,终于不用被其他人牵着鼻子走了。
人家是不是真心实意,会不会写了一篇之后,私下还要去给外国“友人”致歉解释,跟我们没关系。实际上,这些都是瞎猜的,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批判对纳粹屠犹的滥用、表达对巴勒斯坦人民的理解、为南京大屠杀被西方忽略鸣不平不是人家的真实想法。
最重要的其实就在于“风向”的改变。曾几何时,即使在中国,“大屠杀”相关的西方政治正确也几乎都要霸占各种平台了。2004年,某个西方学者在我国讲座时,听众问起了南京大屠杀,对方直接问“你们中国屠杀了谁呢”。2017年,我在国外社交平台上纪念南京大屠杀遇难者(那年是80周年),结果被两个(互相不认识的)以色列人攻击,问我“你们中国也屠杀别人”——简直是莫名其妙、无中生有。
关键是,在那个时期,我们的学术界并未发起任何反击。相反,在中国出版了各种美化对方的书籍。美化锡安是美化西方的大战略的一部分。
如今,如果之前沉默的学者(甚至某些情况下,亲锡的学者),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开始创作更符合历史、人性和道德的文章,这难道不是大好事?
改变这个方向的,并不仅仅是我们官方,而更是普通中国人民。我们的革命传统,我们的历史唯物主义传统,终究还是发挥了作用。
当然,也不能忘记两件事:第一是巴勒斯坦人民的巨大牺牲,以及互联网时代之下对这种牺牲残酷的真实记录,打破了某些人本就不应该存在的豁免权(别忘了在五六十年代,以色列自己最歧视纳粹屠犹幸存者);第二则是西方优越主义者这些年过分的得意忘形,让他们忘了中国人不欠他们任何东西,也根本不可能被他们随意摆布,所以他们的准备并不充分。
这并不是说我们会忽视纳粹屠犹事件。受害者有没有六百万,我们可以慢慢研究;无论如何,是比不过中国人民在二战中的牺牲的。但这不代表包括犹太人在内的欧洲人民的牺牲可以被忽视,更不代表任何人应该因为今天以军的暴行而为纳粹招魂。
纳粹和法西斯仍然是中国人民、俄罗斯人民、欧洲人民和其他亚洲人民共有的敌人,恰如今天西亚人民的共同敌人也是同样来自西方的种族主义定居殖民运动和美帝国主义。
总之,这个“风向”变得好。说过“好话”的人加入批评,就更是难能可贵的。我们期望从西方主动权中赢得另一次言论的“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