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速电动车电池组的“成组”来源需要加强质量监管

      今天看了电视频道《法制天地》栏目的一起法庭审判视频。对观看的结果本人有以下看法：

      1、关于电池爆燃的原因

     目前 ，低速电动车电池组 有两大类：一是传统的铅酸蓄电池，二是“三元锂”锂电池。相比之下，铅酸蓄电池重量大，电性能较差，但是安全性较好；而锂电池最大的优点就是重量轻。目前车用的锂电池有两类：一是“磷酸铁锂”锂电池，另一类就是“三元锂”锂电池。前者算是第二代锂电池，而“三元锂”锂电池则是第一代锂电池。

     “三元锂”锂电池用电性能略低于“三元锂”锂电池，但是电芯化学性能稳定，所以安全性很好，但价格较高。因此电动汽车（尤其是公交车大量使用）的都是“三元锂”锂电池，而不使用“三元锂”锂电池。“三元锂”锂电池价格低廉，动力用电性能较好，但是电芯的电化学稳定性较差，所以一定条件下爆燃起火的概率较高。但由于价格低重量轻，所以在价格低廉的低速电动车上得到广泛使用。也就是说，目前市场销售的锂电低速电动车配套的基本都是“三元锂”锂电池组。

     2、电池组的“成组”技术要求

     所有动力电池组的关键技术要求是所用的电芯（比如18650锂电池）在正规电池厂家生产时都是按国标质量标准执行生产的，但是尽管是大批量生产，电芯的参数还是一定差异的，只要符合国家标准那么就是合格品。但是对于电池组而言，所使用的电芯是需要“配套参数”基本一致的。由于动力电池组最重要的外部参数就是额定电压和内阻一致性（即内阻差异不能超过规定的误差比例值，比如串联电电芯的内阻相差<4-8%)。道理很简：电池组里的电芯先是按照外部电压质的规定组成若干并联电池组然后根据电压要求将并联电池组串联以达到额定供电电压，最终满足电池组的外部特性：额定电压和电池组的总容量。容量串联组决定了电池的电压，并联决定了电池组的供电负荷能力。二者的乘积就是电池组所能提供的总功率。

    为什么特别强调电信的内阻呢？所有化学电池都有内阻，也就是充电或用电状态下电芯的内阻大小直接影响到电芯（即单体电池）的负荷。也就是说当有电流通过电池的内阻时，内阻大的电芯承担的负荷量就大（发热量就大），内阻小的电芯承担的负荷量就小（发热量就小）。所以内阻的大小与电池的安全性直接相关。因此专业电芯生厂家对外销售首先是保证成组电池订货的需求：按照电芯的内阻大小分组成套组合供货（也就是说电动车生产企业采购的配套电池组都是经过电池生产厂对电芯内组测量后分组“配套成组”的产品）。对于那些动力电池组配套删选下来的电芯，一是可用于低电压、小容量电池组筛选配套（比如手机，电脑充电宝），最后筛选剩下的电芯就作为”单电池“销售出去（比如玩具、手电筒等等）。需要说明的是这些筛选下来的电芯（原电池）都是符合国家标准的合格品，之所以筛选下来只是因为其不符合一定的电芯成组的技术要求而已。所以，电池组中的所有电芯内阻阻值基本相同，从而避免电池组在使用时所有电芯的电负荷能力相同，从而保证电池组的安全性。

      3、市面上销售的电动车电池组“鱼龙混杂”

     大中型电动车生产企业配套所需的动力电池组大都是直接与专业电池成产厂接驳直接采购配套出厂销售。也就是说消费者从正规品牌电动车专营店购买的电动车，锂电池组质量是有保证的。根据统计资料，销售出去的品牌电动车在没有更换“原装电池组”之前发生爆燃事故的案例极少（个别报道中发生爆燃的原因与夏天长时间露天暴晒或下雨进水有关，这个情况在工业园等场所露天停车位长时间停放有关）。锂电电动车爆燃的事故大多与用车数年之后更换了电池组有关，而且这些电池组绝大部分不是从品牌电动车专卖店更换的，是从街边维修店铺更换的。而这些维修店进货来源基本上都是一些县乡私人电池作坊或网购的廉价货。来源是哪里呢：一是翻新二手货，要么就是购买大厂筛选下来的散货电芯组合而成的：要么是不经内阻筛选直接成组，要么就是放宽电信内阻阻值偏差进行串并联“组合成组”销售。由此可见——低速电动车爆燃事故90%以上都是这种情况：三元锂”锂电池+非法组装。

      所以，消费者购买电动车一是要上品牌专卖店，而是要注意避免暴晒雨淋，三是避免过充电或亏电驾驶。四是更换电池组一定了解锁环电池组的真伪（别单纯迷信电池组外面贴的那个“合格证”标签——假的太多）。

    4、对案件庭审的看法

    这个问题先要从源头说起：自从市面上有了电动车，劣质电池组就有了。尤其是街面上到处都有的维修店往往就是伪劣电池组的露面之地，为什么——一是进货量小，拿不到电“三元锂”锂电池池大厂的优惠价格，而是买家图便宜不知道这种伪劣电池组的危害性，三是电池组外观一个摸样，搞不清真假伪劣。四是真要图便宜那就不要用锂电车（因为电芯都是用的“三元锂”锂电池）。品牌专卖店总还是有正规的锂电池组出售，价格当然略高一些。

     实际上，高电压的电池组电损耗要低于低电压的电池组：同功率下电压越高，电流越小，进而电池的热损耗越低。比如纯电动公交车使用700V的锂电池组。所以上海禁止48v以上的电动自行车并不科学。实际上48——90V电压供电仍然属于低电压供电等级。对于工作电流较大的电池组来说电流越大，热损耗越大，发热也越明显。早期的电动车还有36V供电的，由于使用性差已经淘汰了，现在看，对电动车使用的客观要求而言，48V供电已经显漏出不适应其应用的场合。现在城乡之间的电动车供电电压应该以60V比较合适，尤其是城市跨区上班一族和快递派送的客观需求。实际上电动车的启动电机在48——60V供电电压范围内是安全的，起码不可能击穿电机的绝缘。

    说到法律问题，当然有话要说：

   ① 动力电池组，尤其是锂动力电池组成组“产业”市场监管不到位。现在只有对专业电池大厂实施抽检，至于那些分布在“乡山老野”、市井角落的小规模，小作坊“电池厂家”它们进货的电芯来路五花八门，质量参差不齐，根本就不可能批量分组检测成组。胆子大的不过就是打来“进货麻袋”随手数个数串并联成组，然后直接装盒封装销售。招牌承诺：“大差不差的，几天包换”。老板心里有数：过了这几天别来找我。实际上根据实际情况，所有从事锂电动力电池组生产配套的企业都应纳入强制管理的范畴——只管“正规军，不管游击队”的思路是不对的。就电池包燃事故的发生率来看，90%以上的事故都发生在散户私自组装的锂电池组上。

    就楚某某而言，她进货基本上不可的能了解到电池组组装中厂家是否按照电芯的内阻一致性组合装配。而市场监管管和质检部门对此失于督查和抽检，才会使劣质电池组面世。对此事的危害性，本人早在2022年就提出过这个问题（2022.观察者网），提醒过有关部门注意。因为电芯内阻只有通过仪器检测才能确定是否有问题。关于充电器的问题，楚某某说的话其实业内都知道：杂牌充电器偷工减料是常态，这种充电电器本身的负荷能力就偏低。现在市面上的手机充电器、充电数据钱也大量存在类似问题。总之，假货泛滥，防不胜防。

    ② 本案中监察机关说处于公益诉讼不针对本案当事人个体。这个说法不准确：检察机关关注这件事没错，可问题是，一是国家标准对动力电池的强制性技术规范有缺失或有漏铜，进而不利于直返监督，消费者有无能力判断产品质量如何。对违反电芯要按照内阻阻值大小一致性的技术要求成组动力电池组的厂家检查和公安一级市场监管以及质量监督都要跟上依法行政的步伐才行。此次，检察机关应提醒有关行政执法部门加强监督管理发出《检查通知书》，敦促其落实监管责任。单纯抓着被诉人追究责任是不合理的，因为楚某某只是经销者，她无法获得进货的电池组电芯内阻是否经过严格的筛选的确切信息（参见本文3）。从问题的源头开看，检察机关应在一开始就与质检部门沟通，摸清伪劣电池组的来源和成因。实际上与电池厂家沟通也能够得到断案的依据。

    检察机关既然认为自己是公益诉讼，那么久更应该与质检技术部门沟通，了解问题出在哪里。

    ③ 被诉人认为：电动车厂家提示48v/60v/72v通用，那么生产厂家就用该承担责任。不过一般来讲，电动车出厂技术指标中对于充电电压指标设计上是有一定的安全系数（冗余度），也就是说额定48v的电动车用60v充电器充电至少不会马上出问题，因为正常充电，充电器空载电压也应在60v左右（因为随着充电电流增加和电池内阻的影响，充电电压会有5-8v左右的的压降）。不过“电动车厂家提示48v/60v/72v通用”一说是不是厂家的正式承诺还需要落实确认，即使是厂家销售人员“忽悠”，那也有“职务犯罪”之嫌。

    ④ 电动车提高电压等级确实是一个提高电动车车速和行驶里程的办法，道理很简单，这里就不多说了。一位随着城市扩容改造，许多企业外迁到工业园或者开发区，由此职工上下班的车程有所增加。在许多城市上下班尽管有地铁，但许多职工还是要靠骑电动车上下班。原因很多，大家也都清楚：多数单位是不提供单位内充电的，所以职工必须考虑再加一次充满电，保证每天来回中途不用补充电（况且一路也没有提供充电的设施）。这一点就涉及到电动车的国标规定是否适合国情的问题。总之，我们必须考虑经济发展中制度也要与时俱进的问题。

    ⑤ 现行新国标我也还不够完善，不过有一点需要指出：低速电动车国标最初的标准出台匪夷所思：按照国标指定的法定流程，发布者是国家标准局，而参与制定标准的必须有相关企业参与制定，但实际上这个标准制定过程中，没有电动自行车企业参与制定，倒是有汽车行业的企业参与制定。按照当时的《标准化法》，这是不正常的（都知道汽车厂商对电动自行车的兴起不满意）。

     再一个就是限速20公里，这也不符合实际国情（后来修订改为25公里时速）。实际上电动自行车也可以考虑在不同的路段采用不同的限速标准，最高不超过30公里时速的办法，不宜一刀切。我在某地第六工业园周边观察过，周围没有人口密集区，只有新修的6车道大路职工走这条路的非机动车道用30公里车速没有问题。因为上班路远，公交地铁开行的也少，要么开车要么骑车上下班是唯一的选择。所以办事还是要实事求是，有利于经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