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国之战发起时机的确定

灭国之战发起时机的确定

 

简要内容:

发起灭国之战的时机是:1.敌国君王刚愎自用、听不进不同意见、任性而为,以致连续战略决策失误;2.敌国失去(含自然死亡)或者诛杀国之栋梁,核心管理框架失去支撑,开始垮塌;3.敌国失去对高管层的凝聚力,高管层开始出现弃舟逃生乃至叛变投敌现象;4.敌国开始失去民心、失去领导力、号召力,中层诸侯开始反叛投敌;5.民不聊生,下层民众产生强烈对抗情绪,民众反抗情绪如烈火烹油,星星之火,立刻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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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灭国之战,也即两国决战。决战时机的选择非常重要,在错误的时机决战,最终的结果很有可能是发起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可能是“杀敌1000,自损八百”,也可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为他人做嫁衣。

 

灭国之战的胜负既取决于己方组织结构的稳定和战力是否足够强大,也取决于敌国组织结构的稳定和防御能力是否足够强大。

 

发起灭国之战的前提是:保持己方组织结构稳定、维持战力足够强大。

 

发起灭国之战的措施是:诱使对手组织结构失衡、战力逐步下降、失去民心以及其他足以决定战争胜负的失误。

 

发起灭国之战的时机是:1.敌国君王刚愎自用、听不进不同意见、任性而为,以致连续战略决策失误;2.敌国失去(含自然死亡)或者诛杀国之栋梁,核心管理框架失去支撑,开始垮塌;3.敌国失去对高管层的凝聚力,高管层开始出现弃舟逃生乃至叛变投敌现象;4.敌国开始失去民心、失去领导力、号召力,中层诸侯开始反叛投敌;5.民不聊生,下层民众产生强烈对抗情绪,民众反抗情绪如烈火烹油,遇星星之火,即成燎原之势。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案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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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且具有详细记载的灭国之战是“武王伐纣”。历史记载中,“武王伐纣”有两次记录,即:第一次“武王伐纣”和第二次“武王伐纣”。

 

第一次伐纣,《史记周本纪》上说:武王渡河,中流,白鱼跃入王舟中,武王俯取以祭。既渡,有火自上复于下,至于王屋,流为乌,其色赤,其声魄云。是时,诸侯不期而会盟津者八百诸侯。诸侯皆曰:“纣可伐矣。”武王曰:“汝未知天命,未可也。”乃还师归。

 

第二次伐纣:《史记周本纪》记载:居二年,闻纣昏乱暴虐滋甚,杀王子比干,囚箕子。太师疵、少师彊抱其乐器而饹周。於是武王遍告诸侯曰:“殷有重罪,不可以不毕伐。”乃遵文王,遂率戎车三百乘,虎贲三千人,甲士四万五千人,以东伐纣。十一年十二戊午,师毕渡盟津,诸侯咸会。

 

对比两次“武王伐纣”历史记载,可以看出:第二次伐纣时,纣王昏乱暴虐滋甚,又发生了以下事件:1.杀了王子比干,囚禁了箕子;2.太师疵、少师彊抱其乐器而饹周。

再对比两次伐纣时,参与战争的诸侯数量:第一次伐纣时,“诸侯不期而会盟津者八百诸侯”;第二伐纣时,诸侯咸会。

 

案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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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称帝后一次问贾诩:“朕欲一统天下,先取蜀乎?先取吴乎?”

贾诩说:“刘备雄才,更兼诸葛亮善能治国;东吴孙权,能识虚实,陆逊见屯兵于险要,隔江泛湖,皆难卒谋。以臣观之,诸将之中皆无孙权、刘备敌手。虽以陛下天威临之,亦未见万全之势也。只可持守,以待二国之变。”

这段话的意思是,刘备和孙权都是不可小觑的对手,他们的智谋和军事才能都足以与你曹丕一战。即使你以天子之威,也未必能打得过。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守好自己的地盘,做好自己的事情,静静等待两国的变化就好了。

贾诩这段分析,智慧就在于他一眼看清形势,把握住关键。想要一统天下,但是面对刘备和孙权这样的强大对手,他应该如何行动呢?不是去打任何一家,而是持守待变。这个建议虽然看似保守,但实际上却是一种非常高明的策略。

首先,持守可以保护自己的地盘,避免被敌人侵犯。其次,待变可以等待敌人的失误,从而找到反击的机会。最后,持守待变还可以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和策划,从而在关键时刻一击必杀。

曹丕没有听从贾诩建议,兴兵伐吴,乃至江陵之役,士卒多死。

 

故事原文详见《三国志.魏书.荀彧攸贾诩传》:

(魏文)帝问诩曰:“吾欲伐不从命以一天下,吴、蜀何先?”对曰:“攻取者先兵权,建本者尚德化。陛下应期受禅,抚临率土,若绥之以文德而俟其变,则平之不难矣。吴、蜀虽蕞尔小国,依阻山水,刘备有雄才,诸葛亮善治国,孙权识虚实,陆议见兵势,据险守要,泛舟江湖,皆难卒谋也。用兵之道,先胜后战,量敌论将,故举无遗策。臣窃料群臣,无备、权对,虽以天威临之,未见万全之势也。昔舜舞干戚而有苗服,臣以为当今宜先文后武。”文帝不纳。后兴江陵之役,士卒多死。

 

案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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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63年8月,魏国蜀汉发动灭国战争,派遣钟会邓艾诸葛绪三路攻蜀,一举灭掉蜀汉。

魏国战略进攻时机选择的准确性,可以从《三国志》记载的另一件事上得到反证。

公元261年,孙吴使臣薛珝出使蜀国。回国后,对孙休说起蜀汉的情况:“蜀主昏聩而不了解自己的过失,大臣只求无过错来保全自己的地位。蜀汉的朝堂之上,听不见正直的言论;蜀汉的郊野中,百姓因饥饿而显露出营养不良的脸色。臣听说处在高堂之上的燕雀,自以为过得安逸。建筑物被焚毁时,燕雀却怡然自得,而不晓得祸患将要到来,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大意就是这个同盟国不大行,已经靠不住了。

 

故事原文见《三国志·吴书.张严程阚薛传》:孙休时,珝为五官中郎将,遣至蜀求马。及还,休问蜀政得失,对曰:“主闇而不知其过,臣下容身以求免罪,入其朝不闻正言,经其野民皆菜色。臣闻燕雀处堂,子母相乐,自以为安也,突决栋焚,而燕雀怡然不知祸之将及,其是之谓乎!”

案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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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六年(公元1867年)六月二十日,曾国藩与赵烈文聊天,忧心忡忡地说:“得京中来人所说,云都门(京城)气象甚恶(形势不好),明火执仗之案时出,而市肆乞丐成群,甚至妇女亦裸身无裤。民穷财尽,恐有异变,奈何?”赵烈文回答说:“天下治安,一统久矣,势必驯至分剖(势必会形成分裂割据的局面)。然主威素重,风气未开,若非抽心一烂(指中央政府先垮台),则土崩瓦解之局不成。以烈(赵烈文自称)度之,异日之祸,必先根本颠仆,而后方州(指各省)无主,人自为政(地方割据),殆不出五十年矣。”

曾国藩沉思半天说:“然则当南迁乎?”显然,他不完全同意赵烈文的观点,认为清王朝不可能完全被推翻,顶多发生中国历史上多次出现过的政权南迁后南北分治、维持“半壁江山”的局面。对此,赵烈文明确回答说:“恐遂陆沉(指亡国),未必能效晋、宋也。”他认为清政府不可能像东晋、南宋那样,南迁后还能苟延残喘百余年,恐将彻底灭亡。

赵烈文虽然回答得十分坚定,但曾国藩还是不能完全认同他的说法:“本朝君德正,或不至此。”赵烈文立即回答道:“君德正矣,而国势之隆,食报(受报答)已不为不厚。国初创业太易,诛戮太重,所以有天下者太巧。天道难知,善恶不相掩,后君之德泽,未足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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