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有许多复员军人，无论职级高低，他们也极少谈部队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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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外祖父，和一个本家曾祖父，都是在解放战争时战场上幸存下来的，他们是一个村，一起参军入伍，战争结束，一起回的家乡。我这位曾祖父当村支书干了一辈子；我外祖父当牛把式，也是干了一辈子。他们从不提战场上的事，也从没向我们这些晚辈提起过。村民们所知道的，也就是他们参过军，打过仗，至于在哪打过，立没立过功，没人知道。现在他们都已作古，其事迹更如消散的烟尘，无从知晓了。

我身边有许多复员军人，无论职级高低，他们也极少谈部队上的事情，东拉西扯，咸淡皆宜，就是莫谈部队的事。联系上边我说的那两位先辈，我觉得这可能是纪律，也可能是传承，更可能是文化。“兵者，凶器也。”这种对“圣人不得已而用之”的凶器表示敬畏，也许是我们这个民族刻在骨子里的意识。

也许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有“不惹事儿但也怕事儿”的民族性格。再进一步说，真到了“不得已”的时候，真到了把已经组织起来的中国人惹翻了的时候，那也是不好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