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说唱雄起,全靠成都?

在用 “谢帝,谢帝,我要Diss你” 洗脑众人后,诺米不仅如愿以偿的去了上海迪士尼,还少走了N年弯路,直接登上了大型音乐节舞台。

诺米的一夜爆红,让人不禁思考:怎么又是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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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米圆梦上海迪士尼

诺米生活和创作的基地在成都,中国最新一座迪士尼在成都,只要涉及嘻哈圈的事,成都总是被提及最多的城市,没有之一。

说唱在成都具体有多火爆?

早在2017年纽约时报就曾以《脏辫、节奏、flow,中国拥抱嘻哈音乐》为题,报道了成都说唱的发展,时至今日,仍然有一个个Rapper在这座城市走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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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使地处相对闭塞的盆地,但在众多说唱爱好者眼中,成都仿佛有着像L.A.(洛杉矶)在美国说唱史中的地位与魅力——西海岸说唱圣地。

难怪有人说,成都代表中国的西海岸:

(1)洛杉矶在美国西海岸,成都位于我国西部,而且移民文化远早于美国西部,此属小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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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广填四川:移民当年老虎比人多的四川,比老美的狂野西部猛多了

(2)成都出土了东汉说唱俑,文物都比美国历史长,此属大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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嘞才是嘿趴(Hip-hop)

(3)玩街头文化,成都治安优秀,在大街上随时随地可以躺倒晒太阳,而加州街头倒地就有吃花生米或者被灌泡芙的风险,可谓大赢特赢。

还有一点,混街头最重要原则就是注重家庭。大洋彼岸 “无爹梗” 满天飞,而成都却遍地耙耳朵(好男人),谁更西海岸一目了然,You know M3?

还有人冠以这座城市为 “成姆斯特丹”,表示除了荷兰阿姆斯特丹的一些特殊服务业不太便捷之外,剩下成都均能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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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酒吧遍地开花:九眼桥酒吧一条街

在说唱文化的浸润下,汪峰老师是不是摇滚圈的半壁江山咱不知道,但成都在嘻哈圈的地位已经远超过能用 “重镇” 来形容的程度了。

而说唱在成都的繁荣并非偶然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成都人均Rapper还真不是刻板印象,甚至扩展到云贵川渝,乃至整个西南官话区域内都不夸张。

你能在大街小巷的叫卖声中听到各种 “饶舌表演”,从卖老鼠药的:“耗儿药耗儿药,耗儿吃了跑不脱” 、卖山药的:“娃娃儿吃了考大学,老头儿吃了撵摩托” 到火爆全网的 “一元一串的钵钵鸡”,走街串巷的商贩们总能将简单的营销口号编得朗朗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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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渝老辈子些随口都能整一段Flow

甚至与邻里之间的日常争吵,仿佛不是在Diss Back就是在闹Be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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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入基因的押韵意识

究其原因,rap最重要的就是押韵,甚至要双押多押,这一块成都属实是老天爷赏饭吃,因为自湖广填四川多轮移民后,旧巴蜀方言与外来方言逐渐交融,形成了如今极其适合说唱的方言发音。

嘻哈音乐又称“饶舌音乐”,但川渝方言的发音规则和发音技巧着实让着舌头绕不起来。

根据相关研究,普通话的尾韵有22个声母与39个韵母,四川话(以成都话为代表)的尾韵则有20个声母与36个韵母,n与l位于同一音位,且没有zh、ch、sh、r四个舌尖后声母。从而可计算出,相比普通话发音,四川话受到的音韵限制少了138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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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库尔勒(le)— 落(lo)

这就是为什么川渝方言中 “ a, o, i ” 韵最为集中,具体表现为许多其余发音能被并入到这三个韵中,比如普通话中的e音会被并入到四川话的o韵中,即 “可(ke)以” 会被发音成 “阔(ko)以”。

同时,川渝方言不分前后鼻韵,也不分平翘舌,让一个川渝人士读标准 “刘奶奶喝牛奶” 的难度不亚于让一位胡建人说弗南话。所以很多在普通话里拗口的Rap歌词,用四川话一唱既流利又押韵。

此外,儿化音和叠词词也是川渝说唱必杀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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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话中的儿化音很容易被人忽略

大家都爱开北儿京儿人儿的玩笑,其实除了京爷外,巴蜀地区也热衷于儿化音,比如常见的:“火锅儿、老板儿、哈儿(傻子)”;再辅以叠词词,能进一步拓展押韵的可能性,比如:“等哈哈儿(等一会儿)、轮轮儿(轮子)、纸飞飞儿(一页纸)”。

别忘了还有一系列的川渝方言后缀:“噻、哈、嘞、嗦、哇” 等,在保留歌词原意的基础上,Rapper们可以灵活地借助后缀来调整韵脚,诸如:“来嘛、走噻、喔豁、怪我嗦” 等。

抛开方言本身,在本土文化Buff上,川渝的 袍哥文化与码头文化 在无形当中为后世说唱的发展形成了一定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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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哥多在茶馆中结社,其作用就像《疾速追杀》中的大陆酒店

袍哥又称哥老会,是清末民初盛行于当时四川地区的民间帮会组织,上至政府军队,下至农民乞丐都被交织在这层复杂的关系网中,鼎盛时期成员几乎囊括全川近七成的男性人口,如此鱼龙混杂之间,袍哥们使用的黑话隐语成为了区分彼此身份、地位、实力的凭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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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社会的旗帜、排位、口号、任务等均需要通过隐语来理解传达

当年绝不拉稀摆带的袍哥人家正是靠对顺口溜形式的隐语来识别彼此,一串串Flow丝滑的暗号比当今很多说唱歌词有意思多了(四川话读效果最佳):

“阁下由哪里来?由昆仑而来。向哪里而去?木阳城而去。木阳城有多少街巷?有三十六条大街,七十二条小巷。有什么景致?东门三灶十八锅,西门三锅十八灶……”

“楼上的客,楼下的客,听我幺师办交接。要屙屎,有草纸,不要撇我的篾席子;要屙尿,有夜壶,不要在床上画地图。”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狗不叫,狗不叫?狗不叫嘛总是遇到熟人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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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儿司令》与《让子弹飞》中都有着大量的袍哥文化

码头工人的川江号子同样也为川渝说唱的江湖气息保留了火种,在袍哥礼仪的老OG派头外,为后世说唱增添了一份生猛气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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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保留了极其浓厚的巴蜀码头文化

甚至同属于民国时期,华西协合医院创始人启尔德就撰写了一本《华西第一年学生用中文教材》即后面汇编成书的《民国四川话英语教科书》。

你没有看错,本书正是用英语来教学四川话,冥冥之中与当今川渝说唱方言与英语齐飞,本土与国际化并存的发展模式产生了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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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注音教学四川方言,省流:没有教骂人

随着时代的推移,这些传承的文化特性自然塑造出了乐观又生猛的川渝江湖,近年来无论是从谭谈交通里看到的成都热门生物图鉴,还是网络上热烈讨论的 #四川人真的有点神#,或许这就是道家大本营的基本素养——“关你屁事,关我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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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岸街头行为艺术

天时地利人和

从文化视角来看,川渝,乃至整个西南官话区都有着很好的说唱基因,最后为何还是轮到了成都?

一句话来概括:成都说唱的繁荣,少不了天时地利人和。

虽说经济赶不上北上广,但成都人历来 敢享受,爱消费 的态度是出了名的。这便造就了庞大的本土娱乐产业,早年歌厅舞厅迪厅酒吧就已全城开花,这也是川渝特产 “莎莎舞” 能在当年盛行江湖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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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成都の攒劲节目

然而在2010年前,说唱作为舶来品,发展重镇更倾向于发达地区,例如北京、香港、台北等城市,甚至在2008年 Kanye West 都来过北京工体开演唱会。以成都为首的内陆城市,当时的爱好者们只能被迫选择走地下Underground,仅供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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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已经成为时代的眼泪了

在2005年,成都说唱圈就诞生了第一个地下说唱团体——Big Zoo,但过于小众的Hiphop音乐在当时并未被主流接纳,只能充当流行音乐中的配角。随着核心人物远走海南发展,生不逢时的Big Zoo也渐渐淡出了音乐圈。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说唱井喷之前,成都本地酒吧Livehouse等一众 “娱乐基础设施” 已经得到了摇滚和民谣风潮的轮番滋养,底子那是相当扎实。

尤其是成都经过了近十年的南向发展,地处南门的人民南路、桐梓林、玉林路一带的娱乐产业,吃到了城市规划红利,变得更加繁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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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誉为北至三环,南至南极洲的南向城建规划

所以2010年后“走起来” 的的四川Rapper们,在过去成都南门的酒吧和Livehouse中总能发现他们的身影。即使那会儿说唱仍处于地下状态,但受众早已比十年前广多了,Rapper们能靠一场场小型表演积累人气赚取生活费,避免了像前辈一样为爱发电,走向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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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7年中国有嘻哈推出前,成都已经积累一定的说唱市场

正是在这段时期内,成都说唱会馆 CDC RapHouse 应运而生。该厂牌后来名声大噪,走出谢帝、Ty、马思唯、王以太等说唱明星,与GAI所在的重庆说唱厂牌 GOSH,并称川渝说唱的两大名片。

当年以马思唯为首的说唱组合Higherbrothers(早期自称 “海尔兄弟”,被海尔集团律师函gang gang后,正式改名 “更高兄弟”),草创时期就租住在玉林路的芳草地小区,此地后来成为了热门嘻哈打卡点。有意思的是,最近爆红的成都迪士尼也在这一片区域,流量景区的密度可谓高到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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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被多次写入歌词,成为说唱圣地之一

除了大兴土木推动城建外,成都官方也深知四川深处内陆,想要在传统产业外弯道超车,除了引进高新电子产业,还需要大力发展城市名片,提升吸引力。

从营销张艺谋的金句:“成都,一座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伊始,成都在旅游、文创、会展等赛道不断加码。

诚然,成都多年来践行的网红城市路线因大众审美疲劳,逐渐变得褒贬不一,但又正是为了发展城市文化而执行的宽松开明的管理政策,让说唱这类早期的地下文化获得了生存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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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2000年,成都就将自己营销为了北上广之后的“第四城”

这片土地上,曾诞生了被誉为亚文化圣地的“魔方大厦”这座写字楼本名保利中心,在2013-2017年被一众酒吧、Club、涂鸦、纹身店、艺术空间占领,后虽在舆论关注下因 “某些治安问题” 被迫停业整顿走向衰落,但未能阻止本土嘻哈文化的发展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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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方大厦的电梯间都街头味十足

即使后来Hip-hop一度被视为不良文化遭到口诛笔伐,成都官方也坚持没有一棒子打死,直至发展到如今讲究 “刚刚好” 的暧昧关系。就像众人以为成都迪士尼会被视作闹剧而关停时,官方下场直接妙手回春,像真景区一样来维护改造,既减轻了舆论压力又延续了热度。

另一方面,成都Rapper们在歌词中倾注大量的本土文化,一系列关于地名、美食、生活方式上的歌词,成为了城市宣传新窗口,这下终于和官方双向奔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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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健身器材不平凡的一生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近年来川渝方言在网络的传播普及(MMP、蜀道三、电炒饭等),以及大量川渝文化背景的影视制作乃至艺人的出现,这些因素都在无形间拓宽了方言说唱的受众,加之川渝之外还有着庞大的西南官话使用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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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文化的整体崛起,本就占优势位的成都,继续吃足红利

正是靠着这股东风,在2017年说唱圈凭借《中国有嘻哈》缝纫机小子Skr出圈之前,成都说唱就已经在2014年靠谢帝上央视的《老子明天不上班》,以及Higherbrothers在油管斩获千万播放量的《Made in China》提前走进了公众视野。

至于2018年说唱彻底出圈后,汇聚一众Rapper的成都说唱会馆 CDC RapHouse更是开启了全面发展(后期更名为成都集团),又恰逢最大竞争对手西安红花会,因PG-One与李小璐的做头发丑闻落得一地鸡毛,将到嘴的市场份额拱手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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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gherBrothers未参加任何选秀,但却碰上了选秀带来的新一轮东风

另一竞争对手重庆GAI哥,其虽一人得道,但对厂牌的裙带效应不如CDC好,最终沦为了雾都说唱的唯一代言人。

所以第一年中国有嘻哈的热门选手虽说没有成都说唱会馆的人,但却实实在在地让成都Rapper吃到了巨大的说唱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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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这位凭一己之力差点砸了所有Rapper的饭碗

虽说CDC背靠成都稳扎稳打,但纯粹的Hip-hop流量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般大,例如谢帝社交媒体的粉丝早已经被网红属性拉满的诺米反超;同理,GAI北上成功,从社会我GAI锅转型成了社会主义周延,靠着正经艺人形象离开了过去 “超社会” 的地下。所以想要在走向地上后挣大票子,艺人化或网红化是Rapper们的发展大方向。

开局做艺人的门槛太高,但想当网红就容易多了,自说唱出圈以后,也逐渐与同样诞生于成都的 “抽象文化” 产生化学反应,毕竟 “说唱+抽象” 就是纯纯流量密码。

纵观近几年的互联网史,想当网红没有几个人不沾点抽象的,无论是药水哥、刀哥虎哥、抽象带篮子还是柯洁,都逃不出抽象文化的解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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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保安制服的抽象带篮子,互联网保安文化的开拓者

所以想要做一名合格的抽象说唱选手,首先还得参透正统抽象文化对说唱的深远影响。

正统抽象文化是由李赣(李老八)组建的6324抽象工作室发展而来的互联网亚文化,川渝说唱出圈之前,大量的四川脏话及俚语反倒是最先依靠6324的主播们椒盐普通话在互联网广泛传播。经典的 “龙鸣” 一词正源于其中,后期在说唱圈中以 “龙鸣说唱” 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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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唱之前,成都也被称为“抽象之都”

龙鸣即 “农民”,即川渝方言中对土包子的戏称,由于当今说唱圈平均学历参差不齐(中专说唱),更有人拿说唱当医美妄图借此把妹装逼,实则素质低下且对说唱一窍不通(出圈后通病),使得对 “龙鸣说唱” 群体的网络戏谑明显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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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  义  执  行

李老八虽然是大学里专科专业的肄业生,但作为李警官(玩抽象发迹前是协警)的他,依旧选择对说唱全面开火,在直播中曾锐评道:“二十年前毒害中专生的是古惑仔,现在毒害中专生的就是说唱!”

没想到自己工作室的员工张明权后来靠着一首名为《耍疯咯》的龙鸣说唱火了一把,峰哥的采访视频在B站有372万的播放量,而这首龙鸣热单随之也被多位哈圈大佬 “欣赏” 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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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国人杰地灵,盛产顶级 “龙产品”

在峰哥的镜头里,摇头晃脑沉醉其中的A.K.A黑狗-张明权,似乎就是 “龙鸣说唱” 的最好写照,可谓人龙合一

不愧是一脉相承的老抽象,永远都有节目效果,这也在客观上助推了说唱的抽象化浪潮。

毕竟在2014年的成都,在红牌楼出租屋内直播的李老八与在南门一带酒吧中活跃的Rapper们都没想到,他们的未来竟能如此抽象地交织在一起——说唱走出了地下嘻哈圈子,抽象一词也从直播圈泛化进了整个互联网。

以至于发展到后面,玩说唱的能搞抽象,搞抽象的能玩说唱,最终使得说唱与抽象成为了双生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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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唱选秀节目也偏爱抽象选手来增加节目网络热度

这也是为什么,借抽象文化之手,成都新一代Rapper们在短视频时代又一次搭上了东风,即使说唱的负面问题得到了放大,但也大幅增加了说唱的互联网热度,拓宽了受众人群,这蛋糕是越做越大。

乃至于如今,6324抽象工作室早已分崩离析,但每次看到互联网上的龙鸣Rapper,人人都会评论一句 “我超,太抽象了”。

总的说来,“基础好+吃到大红利” 构成了成都说唱发展的基本盘,但更重要的是:成都的说唱,有人不断输出内容,有人愿意持续消费,还有人在大力做局,其余城市很少三者兼有

所以靠着这三位一体的结构,成都说唱圈俨然成了移民成都的第二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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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S太古里作为成都Rapper的热门聚集地,也是说唱中的高频词(潮到风湿)

随着其它省份说唱预备队的大量涌入——Rapper称此为“需要新鲜血液”,现在的成都说唱早已不是 “成都籍说唱”。

尤其是新疆、西藏、康巴、大凉山等少数民族说唱团体的加入,增加了本土说唱的多元化发展,使得说唱氛围愈加浓厚。良性循环一旦形成,马太效应越来越明显,使得成都在说唱圈的地位更为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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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儿在这儿给你说唱(申明:丁真先生并未参与本专辑录制)

更不用提一首Rap没唱过,却作为A.K.A成都掌上明“珠”,为说唱圈留下无数旷世神作的 ——丁真珍珠。

说唱背后

为成都说唱注入新鲜血液的背后,是大量普通劳动力的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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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10年成都常驻人口净增600多万人,对比20年前几乎翻番

作为全国劳动力输出大省的四川,需要在欠发达的西部地区建设一座国际化都市来留住年轻人,并且还要弯道超车,实现产业升级与城市转型,这便造就了 “成都省,四川市" 的尴尬格局。

一问都是在骂成都吸血,一劝就是来了走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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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一山不容二虎,川渝分家反倒方便了后来成渝经济圈的建设

一方面,成都的虹吸发展模式不断拉开与地级市的差距,让四川其他城市留不住人,甚至该虹吸效应一度扩张到整个西部地区。地级市老家除编制工作外无像样的饭碗儿,本省年轻人甚至成了移民成都的积极群体。

另一方面,对于大部分学历和家境本就处于劣势的Rapper们来说,面对就业日趋内卷的成都,搞说唱就是撬动命运齿轮的杠杆,乃至是赚大钱的唯一出路,所以他们愿意来这座说唱之都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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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2023年GDP是第二名绵阳市的5倍多

毕竟对于他们来讲,戴不上勾芡(Gold Chain),就只能黄袍加身送外卖,或者川菜馆后厨报到了。

诺米走红后,其被挖出四处打工乃至睡大街的经历,几乎就是四川底层人民的生活写照。毕竟与北上广等发达地区相比,西部的平均教育资源与收入水平都还需要大力追赶。

就像马思唯以前大学毕业后搞装修一天赚几十元,但跟着谢帝跑演出一天就分了几千,便头也不回的走上了职业说唱的道路。如今这些人功成名就,对成都的新一代Rapper们来讲,他们就是行走的成功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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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米已经成了近期音乐节的座上宾

更何况当下又出了一个诺米,从街头底层走向Top的故事,是粉丝群体乃至嘻哈圈子最喜闻乐见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本土说唱已经从学着黑人假摇假摆,到发展出了自己的风格与调性,但还是跳脱不出现在老子多厉害,车子票子马子配齐的状态,毕竟大多数Rapper以前真是穷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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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票子马子,堪称嘻哈“三大件”

这也是为何有些Rapper的歌词已略显疲态,但还是能把 From Da Hood(来自街区)的故事讲一万遍的原因。

只要Gang Gang声中的嘻哈淘金故事还在被传颂,成都是不是中文说唱的耶路撒冷或许也不再重要,因为在808鼓机beats的躁动声中,还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到这里。

参考资料:

1.《说唱音乐与方言融合的本土化说唱音乐创作研究》  寻智

2.《川渝说唱音乐创作中的身份认同问题研究》  张辛夷

3.《袍哥,1940年代川西乡村的暴力与秩序》 王笛

4.《四川成都话音系调查研究》 何婉

5.《成都话的连读变调与韵律结构》秦祖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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