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民 | 从“苏联内战”的角度辨析俄乌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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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乌战争爆发迄今，已经两年了。

两年来，一个问题，深深地困扰着中国的左翼爱国者——如何对待俄乌战争？

如果仅仅从地缘政治的立场出发，那么问题就非常简单。

俄乌战争的爆发，打乱了美国的全球部署，延缓了美国针对中国的围堵，所以，应该支持俄罗斯。

这，当然是有道理的。

但这种赤裸裸的马基雅维利式的立场，这种鸡贼的国际形象，难以抚慰我们的良知，也会让我们看不起自己。

如果机械地从国际法的角度观察，则很难得出同情俄罗斯的结论。

无论如何，战争爆发前，俄罗斯和乌克兰，是相互承认的主权国家，并且有正式的外交关系。

如果简单地支持俄罗斯，则很难面对近代以来中国屡遭列强侵略的历史，也与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外交传统、外交哲学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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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上述两种看法，都过于表面了，并没有触及俄乌战争的本质。

俄乌战争的本质是什么呢？

在我看来，俄乌战争本质上是一场苏联的内战、是苏联两个主要加盟共和国分家之战，是苏联解体的延续。

也就是说，1991年12月25日，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签署解散苏联的文件，这仅仅是苏联解体的启动，而不是结束。

苏联解体，由于利益关系极其复杂，将是一个历时几十年，甚至更长的历史过程。

俄罗斯与乌克兰，是在社会主义的旗帜下结成联盟——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如今，社会主义的旗帜既然已经被抛弃，俄、乌均已选择了民族主义，则分家就成为必然。

但问题在于，1991年的那次分家，太过匆忙，乌克兰带走了太多原本应该分给俄罗斯的东西，所以留下了隐患。

事实上，根据苏联宪法，各加盟共和国要脱离联盟独立，就必须归还通过行政划拨的方式从联盟（主要是俄罗斯）得到的领土。

乌克兰独立时，并没有按照苏联宪法的这一原则，归还苏联时期以划拨方式从俄罗斯得到的领土（最著名的如克里米亚），所以，从苏联宪法的角度看，乌克兰独立的有效性是存疑的。

并且，这些年来，乌克兰新纳粹猖獗，乌东俄语区的居民惨遭荼毒，这使得俄罗斯也难以袖手旁观【点击阅读】。

这次俄乌战争的结局，虽然与普京一开始声称的“去纳粹化，去军事化”的目标相去甚远，但俄罗斯应该能够拿回全部或大部分苏联时期送给乌克兰的礼物。

经过这场战争，俄乌的分家才算彻底完成。

乌克兰与俄罗斯，恩断义绝，从此彻底结束作为俄罗斯-苏联一部分的历史，走向真正的民族独立（与其他原苏联加盟共和国，比如波罗的海三国相似），这是泽连斯基之前的历任乌克兰总统所没有做到的。

从“苏联内战”的角度理解俄乌战争，就不难选择我们的立场，并且不会承受良心的折磨，也不会看上去很鸡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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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在社会主义基础上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以进步与强大的形象深刻地影响了人类历史，而戈尔巴乔夫倡议的抛弃了社会主义的“苏维埃主权共和国联盟”则连出生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胎死腹中。

作为和苏联有着相似历史并深受苏联影响的国家，从俄乌战争中，中国可以得出这样一个命运攸关的结论：

社会主义，不仅是苏联的最基本的“社会契约”，也是中国最基本的社会契约，不仅是苏联各民族团结的基础，也是中国各民族团结的基础，放弃社会主义，就意味着民族分裂和国家解体。

让我们谨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