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风情系列（170）——与李振权交往点滴（1）

    1973年4月被强制分配到北京市农林局的良乡蚕种场。12月份接手食堂管理员一职。

    不久结识了蚕种场技术员老荣的爱人、市农委科技处的李振权。当时，他正在房山县挂职锻炼。

    一天，老李到食堂找到我，递给一包种子。说：这是从南斯拉夫引进的菠菜种子。还剩下一些，给你吧。看看好吃不？把感受告诉我就行。

    我哪懂蔬菜种植啊？懵懵懂懂地接过来，客气：“谢谢！谢谢！”

    回宿舍，拿起自己那把油光光柏木把的铁锹，跑到食堂西侧围墙外、已经收割完的黄豆地，捡尚未冻结的地方，用了一个多小时，翻松了约半亩地，然后把菠菜种撒了下去。撒了一遍，还剩一半。得，再撒一遍。然后，按照书本上教的方法，用根粗木棍，把土壤表面一通呼啦。意思是用薄薄一层浮土把种子覆盖上，不让鸟啄食。

    随后，把这件事儿忘了。

    来年，春暖花开。作为食堂管理员，每天都为今天吃什么菜发愁。刚刚上市的菠菜、韭菜、小油菜，好几毛钱一斤，作为100多人的集体食堂可吃不起。

    一天，菜案老张兴冲冲地告诉我：西墙外有一片菠菜，不知是谁的？

    我一下子跳起来，说：那是我去年立冬后种的。老荣的爱人老李给的种子。还是南斯拉夫的（种子）……

    于是，老张领着烧火的小莉，拿上家伙事儿，一会儿，抱回两大箩筐鲜绿、巴掌大的菠菜。

    熬了跟特大号洗澡盆似的一盆菠菜。老张问：怎么卖？

    “3分钱一个（菜）。”

    “是不是太便宜了？外面掉不下来2毛钱（一斤）啊”

    “没事儿！卖出油盐钱就行。”

    好家伙，吃了一冬白菜、土豆、萝卜的集体户们疯抢熬菠菜。有人直接要了2份。

    我敢紧出来安抚大家：“别抢了！这几天炖菠菜管够！”

    连吃了4、5天后，老张说，咱们换换花样吧。

    中午推出凉拌菠菜。焌锅炸点花椒油，代替麻酱或者香油，一浇……那叫一个香！后来，改成粉丝拌菠菜。又获得集体户们的喝彩。当然，价钱也涨到一毛钱了。

    就这样，这半亩菠菜吃了2周。菠菜长到小一米高，开始抽穗、结籽，实在不能吃了才作罢。地里还有一大片来不及吃的菠菜……

    不过，向老李汇报好吃不好吃的事儿，早就忘到爪哇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