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东吃过蟾蜍粥,可以当场转世了(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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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粥是家常味道的代表,也是岭南最有魅力的宵夜。

来到广东,当地朋友免不了带你喝粥,好让你品鉴一下真正的特色。

只是有时候对于初来乍到的外地人来说,可能还是有点过于冲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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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从哪个角度说,能叫蟾蜍粥的东西都算得上是一道狠菜,足以营造出特别的氛围感。

粤菜宗师们的诚实远超想象,他们用多年参悟的智慧为白粥附魔,构建出了难以逾越的饮食高峰。

而那碗粥继承着同样的气质,压根没打算包装自己,直白干脆,气宇轩昂,光看名字已经能猜到它在料理界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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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招牌,游客们很容易想歪,误以为自己进入了语境的误区,反而错怪了广府的温柔。

直到那一锅氤氲的白色流体在食客面前解放天性,人也逐渐开始陷入迷离,一些远去的记忆画面被勾起。

细心观察,那里有小桥流水,有夕阳西下,有儿时家门口池塘边的榕树,树下是正在练功的欧阳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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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蜍,俗称癞蛤蟆,广东人叫它“蠄蟝(kam4 keoi2)”,普通话发音为“qín qú”

“去顺德玩那几天,吃了太多美食都味觉疲劳了,有个朋友就说带我尝点新鲜的。”

“最初看着门口的招牌,我以为那是种修辞手法,就像夫妻肺片里肯定没夫妻,结果菜上桌之后,他一直认真给我介绍癞蛤蟆的味道和吃法。”

“说真的,中午那一斤酒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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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餐桌是个战场,那么广东朋友则掌握着绝对意义上的大杀器,他们早已打造出了粥中之霸,普通的粥跟它不可同日而语。

同时他们又相当体贴,总能为每个道行不深的业余选手提供精神军训,他们明白只有吃过见过,才能保证心灵健硕。

毕竟面对这种狠货,不用说吃,一般人想想就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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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这是一种仅通过大脑思维活动即可提供饱腹感的食物,好比沼泽幻化成为油田,超越了物质守恒定律,压缩了目光,也梗阻了肠胃。

但当你真正完成那次邂逅,就会在等位排号的人群中明白一些水面之下的隐藏法则。

身边的本地朋友告诉我,这里是天鹅的福地,因为没有一只癞蛤蟆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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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蜍肯定想不到,自己长成这样也没能逃过命运的安排

身处现场就会理解为什么总说食在广东,这里显然拥有“百无禁忌”的最终解释权,要知道古人把蟾蜍列为五毒之一是有原因的。

关于这东西的记忆,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家狗舔了它一口,吐了三天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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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经验的人知道,能把蟾蜍处理得当的高手都已刀法大成,放到武侠小说里最少是个掌门级别的人物。

也只有在解剖学领域深耕的能工巧匠才能为它宽衣解带,不然顾客可能还没来得及结账,先让救护车截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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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将“富贵险中求”的民间智慧运用在了烹饪过程中,想成功都得下硬功夫,癞蛤蟆在这些狠人眼里基本等于裸奔。

“特别的东西要有特别的处理方法,蠄蟝除了肉之外,皮肤和头部的耳后腺都有毒,所以手法要细致。”

“剪开放血,剥皮去头,摘除内脏,再用流水不断浸泡冲洗两个小时,才能得到一份合格的蠄蟝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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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要流水冲洗,避免肉被毒液污染”

一旦到了这一步,就有更多空间可供发挥,处理好的蟾蜍看起来与牛蛙别无二致,已经能拥抱更多机遇,红枣、姜丝、佛手瓜,以及各种中药材都可加入战局。

此时眼前的盆里就不再是普通的白粥了,而是被强化过的灵魂燃料,可以直接晋升为天庭食堂招牌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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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在很多社交媒体上发现爱好者们对其毫不吝啬的赞美,似乎世间没有什么比它更值得玩味。

他们说那就是长着腿的两栖版河豚,滑嫩紧实,鲜甜温润,除了处理不好容易吃席之外没什么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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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饕们对食材的开发从来不存在边界,一个东西只要皈依了灶台,身不由己就成了常态。

只需把视线转向菜单,粤菜技法的多样性就将自然呈现,其中包括且不限于火锅、椒盐、清蒸、油炸、美极等等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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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是当地人给它的另一个花名

“以前学车时候听教练说癞蛤蟆煲粥很好吃,甚至用它打汤不用放任何调料都是鲜甜的,还说能清热解毒降火气。”

“想要口感丰富就点蟾蜍猪肚鸡煲,追求鲜嫩的话选啫啫蟾蜍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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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它的真实身份常常使人头皮发麻,但味蕾总会给出自己的判断。

川玩油,粤玩汤,能让一位老广用来煲汤,本身就是某种对食材的诚心赞赏。

当然他们也强调,野生蟾蜍已被列为三有动物不能吃,现在都用养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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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蟾蜍在医学领域早有建树,蟾衣蟾皮可以入药,而从它耳后腺挤出的毒液加工后被称为蟾酥,更是药材里贵族中的贵族。

媒体报道显示,2018年时,符合药典标准的蟾酥每公斤将近3万元,到了2021年,一些地方的精品蟾酥价格已经达到6万元每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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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养殖户大哥曾透露,一只蟾蜍一次差不多只能挤出0.1克到0.2克左右的毒液。

但从一些新闻中可以发现,那种杀伤力还是相当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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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它早就靠实力跻身于五毒的行列,也一直在医学和养殖领域混得风生水起,最后连餐饮界也没放过。

虽然没人知道是哪位死士第一个发现了它毒性之外的呈味氨基酸,但作为很多人心里难以替代的味觉体验,它已经有了不短的历史。

比如在九十年代出版的《西关风味趣闻》中,就能发现它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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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爸给我做过,好吃,后来上初中流行看火影忍者,那段时间我总是向往妙木山,感觉里面挺美味的。”

“长大才知道这玩意有毒,已经不敢让我爸在家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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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过去上海也有叫做熏拉丝的食物,拉丝就是蟾蜍”

一位广州朋友对我说,这个世界上应该不存在本地厨师降服不了的东西,而食客们也绝非等闲之辈。

在他看来,粤菜的底色永远是包罗万象,就像这里的人一样,胆大心细,精益求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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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化危机在广东爆发会发生什么?第一天丧尸围城,第二天传出吃丧尸可以下火,第三天丧尸被列为国家保护动物,第四天丧尸灭绝。 ”

“更不用说一只蟾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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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有点难度的可能只有辣椒了”

据说不少人都曾在本地朋友的推荐下破釜沉舟,离开后却再也忘不了那一晚的粥。

但他们都知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千万别尝试自己跟蟾蜍搏斗,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

毕竟就算是贝爷,也只能在它面前选择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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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之前,拍档的女儿因为连续喝了几天的“琴士”汤,现在豆豆显著消减,刚好看到这个文章,就转过来了。“琴士”,蟾蜍的白话说法,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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