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德国,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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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曾经在德国求学工作的人,看到德国如今这幅奴颜屈膝的模样,心里不禁一阵唏嘘。

纳粹当然是应该坚决打击的,纳粹德国的非人道行为固然是令人不齿的,因为它违背的是人类共同的明道,即纳粹德国侵略他国,屠戮平民的行为一定会使其失德者寡助。

而德国对于其反人类罪行的反思,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榜样,打得扶桑东隅的某国脸啪啪的响。

但是,物极必反,当反思变成一种无底线地自我否定与病态地舔美,以融入实则是被人军事殖民的国际秩序时,那么对于德意志民族来说,其由席勒描绘,由黑格尔卫道,由俾斯麦奠定的德意志民族精神自然就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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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忘年交卡尔教授,这个德意志民族主义的老愤青。

卡尔这批在冷战环境中成长起来的老德国人,经历过六十年代全球轰轰烈烈的共产主义运动,在没有新自由主义宣传机器的干扰下,对于自身历史与文化符号的认知与认同,对于世界形势的演化,对于德意志民族的处境与未来,有着不同于年轻一代德国哈美族的看法。

甚至这位典型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老愤青卡尔,他给我描绘的大德意志蓝图,能追溯到查理曼大帝(Karl der Grosse)建立的法兰克王国。

一方面那是日耳曼人建立的欧洲王国,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亚琛就是曾经法兰克王国的首都,亚琛大教堂里躺着的就是查理曼大帝的遗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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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不粗略统计,我每次到卡尔家做客时,他会在其收藏了一大堆成都老照片的地下室里,给我开不下一小时的美国吐槽大会。

也是从那一刻起,我意识到“戏雕”本质上是一种有着广泛土壤的国际精神。德意志人民需要戏雕,阿拉伯人民也需要戏雕,甚至扶桑东隅的跟屁虫也需要戏雕。

与卡尔的深明大义相比,德国的年轻人却俨然是一副被美利坚快餐文化给洗脑过度的模样。

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RWTH的流体系(IFAS-Institut für fluidtechnische Antriebe und Systeme )院系的年轻博士生在在特朗普参加大选那年,给办公室的墙壁处贴上了“make IFAS great again”的口号,并在旁边放了美国的国旗。

这件给我很深的印象,也让我深感美国文化符号对于德国年轻一代的腐蚀程度。大家可以细想,一个德国年轻博士把院系振兴这种事情与“MAGA”这样的美国符号而不是像俾斯麦这样更符合德意志民族色彩的复兴符号挂钩,这是不是有一种文化符号被外来殖民者掏空的感觉?

再联想到亚琛附近的北约军事基地,联想我去参观时,那里其乐融融的氛围。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今天,与远在德国的卡尔神交,此番属于德意志民族的落寞,不禁令人唏嘘不已。

上一次见到卡尔,还是19年他来成都参加我的婚礼。此时的卡尔已经七旬有余,身体也是肉眼可见地在衰老。

然而身体的衰老本是自然之理,真正令人悲哀的却是,德意志民族精神的衰亡。

像卡尔这样的老一代,他们心中尚有为统一独立的德意志民族而奋斗戏雕的余温。只可惜这年轻一代,当没有人去守护他们的思想与舆论阵地时,其国家民族的精神符号,就这样地被外来殖民者给掏得一干二净。

刚到德国,在语言学校时有一位喜爱中国文化的老师,她意味深长对我们中国学生说,德国跟中国这两个国家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我当时不明白,而随着时过境迁,如今却突然被这话给深深地感触到了。

是啊,在追求民族独立,在谋求文化之根的道路上,中国人民与德国人民,又何其的相似呢?

无论如何拂拭,过去总会随雪飘来,那雪,是席勒“德意志?它在哪里?”的感慨,是黑格尔“存在即合理”的卫道,是俾斯麦“铁与血”的凯旋。煌煌先烈,勃勃雄鹰,如今却只化作了勃兰登堡门前的一缕凄凉的秋风,此情此景,只叫人唏嘘叹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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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之哀,在于背明道而失德于天下;但德意志民族之哀却在其上。今其民不思德意志之哀而独嗔元首,岂为救亡子孙之道乎?

哀哉!戏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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