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T不到AI孙燕姿,你还可以去B站听孙笑川和冬雪莲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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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源自B站:卜卜蚂蚁

真新镇小茂 | 文

“华语乐坛已死”的口号被喊了好多年,已经记不清是谁提出的了。随着近年来什么“鸡你太美”“丁真说唱”“新四大天王”群魔乱舞,这口号又被人提起,成了华语哥谭现状的悲哀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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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代不靠谱,大家只好纷纷捡回老歌听。周董从当年的毁誉参半,到如今成为乐坛泰斗,除了“歌迷长大了”“是金子总会发光”以外,难免也是因为同行后辈衬托得好。

以及前段时间,又有位和周董同时代的“冷门老歌手”横空出世。只不过她本人其实连嘴都没动,“躺在家里”就成了今年最火爆的华语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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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孙燕姿的热门程度想必不用BB姬介绍了,几乎每个上网冲浪的年轻人都逃不过它的洗礼。不管是和周董的琴瑟相和,和外国歌手的跨界融合,还是和鬼畜区的强强碰撞,“孙燕姿”几乎实现了对人声音乐的全部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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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孙燕姿本人也在前天夜里发文,称人类无法超越AI已指日可待,无论你多么小众或者精神错乱,都能为你量身定制独特内容。“在这无边无际的存在之海中,我认为思想纯净、做自己,已然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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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反反复复聊过许多次AI绘图的话题后,BB姬似乎也有段时间没有研究AI了。倒不是对ChatGPT或AI做游戏不感兴趣,只是感觉自己理解得不够深入,一些应用也不够普及,许多选题暂时就搁置了。

正好AI唱歌被孙燕姿带火,也让许多人看到了AI在文字、图片以外的可能性。那就择日不如撞日,来聊聊AI唱歌吧。

其实AI歌手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至少没几个阿宅不认识07年就已经诞生的初音未来。初音公主的音源资料采样于日本真人声优藤田咲,其“演唱”的歌曲则是使用雅马哈的Vocaloid系列语音合成程序完成的。虽然原理和现在的AI翻唱不完全一样,但其影响力已经不需要证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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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田咲

去年的时候,B站就流行过“剑魔ASMR”的玩法。表现为让《英雄联盟》里暗裔剑魔这样嘴臭、高傲的角色,念出娇滴滴的少女向台词。你不听睡不着觉,听完又精神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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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聚焦到唱歌领域,早在今年初,AI孙燕姿爆火之前,鬼畜区也已经有了许多像AI孙笑川、AI冬雪莲之类的素材。前者作为抽象符号的代言人,唱得却都是《这么可爱真是抱歉》《恋爱循环》之类甜到齁嗓子的宅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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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站:AI罕见,同下

而冬雪莲由于某些过往经历被调侃为“虚拟罕见(汉奸的谐音)”,结果她的单人Solo曲就总是些《我的中国心》《精忠报国》之类的爱国歌曲......能听出来确实不太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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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者整些地狱笑话迫害科比,以及让躺在血泊里的奥尔加团长亲自演唱希望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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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站:-JC-

不管是哪一种,其节目效果都和现在本子题材流行的纯情魅魔、恶堕修女类似,主打一手缺德和人设反差,让观众获得一种“逼娼为良”的巨大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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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节目效果爆表,这类视频很快在B站鬼畜区和音乐区流行起来。但凡沾点抽象的人,都逃不出沦为AI歌手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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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视频没能像AI孙燕姿那样后知后觉全网爆火,归根结底还是抽象文化上不了台面,往往只在小圈子流行。不过换个角度考虑,它们能在短时间内爆发,也是因为相关技术应用得到了推广,而且门槛并不算高。哪怕BB姬这样的普通网民跟在后面稍微研究,都能整出还算不错的效果。

方法和AI绘图有点类似,得益于一个叫“so-vits-svc”的开源训练模型。这项技术只需要你收集“干声”,即无背景音乐的原始音频,然后把相关训练数据投放到模型里,就能拟合成你想要的人的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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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vits-svc源于21年的另一个叫做Vits的语音合成项目,但远比后者简单易用,最少只需要十几分钟的数据就能训练出一个能用的模型。今年三月份,许多UP主又自发上传了大量的整合包,正式开启了B站的AI唱歌风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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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AI绘图初期不擅长画手的小毛病一样,想让AI翻唱和原声的适配性更高,也需要更漫长和精细的训练过程。否则你的AI歌手高音像打嗝、低音像念经。AI冬雪莲唱爱国歌曲时感觉不太情愿,其实就是当时训练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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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经过UP主更长时间的训练,该AI的演唱效果已经能够获得观众们清一色的五星好评。评论区甚至有不少网友觉得,仅仅针对这首歌,AI已经超越了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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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此类评价目前也只限用于鬼畜区。虽然不敢说未来AI能进化到什么程度,但目前AI翻唱确实还有个小问题,就是太“平”了,只有音色没有感情,就像是美颜开过度的直播网红,把人脸上不完美但真实的皮肤纹理磨得惨白。等新鲜劲过去,大伙可能又要抱怨AI翻唱“强奸”自己审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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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AI再一次进化

即使是在鬼畜区,AI替代真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尽管比传统鬼畜的人力Vocaloid制作简单很多,但在最重要的造梗方面,AI尚且没有展现出什么潜力。

咱们想想,梗的传播和形成,经常取决于一个“爆点”。远一点比如孙笑川出圈,很大程度是因为他和邻居的那场激情互喷;近一点比如小鬼,一句“泰酷辣”让他荣升新四大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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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鬼畜可以围绕这些爆点进行创作,指望AI就很难保留素材的原味,只适合做一些填词向Vocaloid,创作空间属实比较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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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比起AI能不能干爆音乐和鬼畜圈,现在还有另一项已经落地的AI应用,迫在眉睫等待所有人解决。

前两天,一则关于“AI诈骗”的新闻上了微博热搜,受害者“郭先生”还是家科技公司的法人代表。事情是因为前阵子,郭先生突然接到了好友的微信视频,表示自己在外地竞标需要430万保证金。看着眼前“好友”无比熟悉的长相和声音,郭先生没多想就把钱转了过去,没想到居然翻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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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嘛,就是这位“好友”从声音到长相到表情,完全是个用AI换脸+AI语音合成的“虚拟生化人”。这事可怕就在于,我觉得真不能怪郭先生粗心,实在是骗子思路太超前。毕竟现实世界不是《西游记》,正常情况下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大活人是“猴子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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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诈骗,同样可怕的是你的声音被用于宣传仇恨性的社会言论和政治观点。这种担忧也不是空穴来风,至少在某些海外平台,国外网友就似乎更喜欢看美国总统互相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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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项技术被拿来做坏事,也意味着它的发展可能会被限制。在Github的公共页面,so-vits-svc的发布者不光写了一长串免责声明,更是已经宣布自己删库跑路了,产生的任何问题都由用户自行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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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言万语其实就透露出一个讯息:他们真的很慌。

当然,BB姬不是什么反赛博朋克先锋。工具本身始终是没有善恶的,任何有用的东西,哪怕一根橡皮筋也能被拿去做坏事。AI只是被拿去模拟人类,它可以用来模拟唱歌,可以用来诈骗伤害人们的感情,但也可以纪念已逝的人,来弥补人心留下的伤痕。

比如让传闻因抑郁症自杀的女歌手本兮,以另一种方式给她更完整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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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用AI技术“复活”古人,实现一场穿越时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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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站:Jack-Cui

甚至是模拟已故亲人,重现《流浪地球2》的数字生命计划。不过这又有点像《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里的复活石,终究不能让死者真正复活。人们对虚拟亲人的依赖与渴望,也许无法让他们走出阴影面对现实,反而陷入更深的渴望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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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都不是一两篇文章能讲清楚的。AI技术肯定是大势所趋,但除了表面上能为我们提供乐子,制造出一个又一个AI孙燕姿,背后的道德和伦理问题其实仍然没有标准答案。

我不知道AI的发展是会随着人的意识前进,还是会因为人的意识终结。不过既然我们身处这个时代,软件使用又如此低门槛,不妨好好利用手头的一切,也许答案自然会浮现心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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