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用《F1:狂飙飞车》和《飞驰人生 2》做个对比,大家更喜欢哪部?

看了皮特的F1,两部都是关于赛车的电影,两部都有一个“老头”和“莽撞的年轻人”,一个拉力赛一个F1,如果这两部拿来硬比的话,谁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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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是更好的“动作电影”,极大程度地依托于动作本身的内容去构建表达,《飞驰人生》则是更为经典叙事的电影,动作部分中规中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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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的戏剧文本是比较单薄的。它的叙事简单,黑人小哥与男主角的关系,个人的内心转折,包括困境的内容,都比较简单与轻易。在困境极端化之后,黑人小哥轻易地完成了转折,承认曾经的车祸是由自己决定,男主角希望自己等一等车队指令。这说明了黑人小哥作为“当代化车手“在表面积极之外的不完美,也对应着他的镜像对象,男主角始终拥有的过度好胜心与自私封闭,实际上源于他对失败、依靠他人而无法成功的恐惧,而他则拥有了正面的本质,实际上仍然会相信车队。这足以解释男主角的轻易转变,因为一直拥有根源的东西,但也让他的转变缺少了深度。黑人小哥同样如此,他早早地坦诚了真相,意味着自己的纯良本质,不会陷入黑暗堕落,也就此轻松地解开了与男主角的矛盾。

事实上,作品可以大做文章,例如让黑人小哥成为男主角的举报人,更可以让男主角在第三站真的导致黑人小哥的车祸,带来人物的深度困境:他的自私行为超出了车队的指令,凌驾于车队指令之上,阻止黑人小哥换胎,导致失去抓地力。但是,作品并未做如此的展开,而是引入了最后的胜利之中。

它的文本过于简单,包括男主角最根源的困境,也只是单薄的车祸,且没有完全展开其对生活的影响,只是几次带入了一段同样的短暂闪回而已。原本可以成为困境根源的父亲死亡,也没有与车祸联系起来,而只是他继承父辈本质的简单概念。这可能是因为戏剧层面体量有限,必须尽量找到简单的形式,而父辈死亡的阴影会需要更多的展开叙事,代入父亲的具体人物。这是戏剧层面的重点,却没有太多的侧重表现。

而在戏剧部分,它其实也可以围绕着f1而展开,例如一二号车手之争、对赞助商业活动与舆论形象的保护与合作,车队指令的严苛,也都没能展开。并且,它应该给出更加戏剧性、复杂、而又具备一定合理性的策略与车手发挥,作为各种临场事件与困境的应对,之于现实的f1而做到“源于又高于”,戏剧化地升级,但它给出的却比较普通,甚至在大书特书的最后一站之中,同样没有围绕着红旗事件,带来超出现实方案的策略与超车表现,例如更加极限而灵活的停车策略、轮胎使用、drs与巡航的资源管理,以及车手的出入弯争夺。

这也是最可惜的部分,本片既然以对接fi现实概念作为叙述主体,在这方面理应做扎实,而传统意义上的戏剧则可以相对单薄化。但是,它给出了很多概念,一二号车手之争却没能做到舒马赫与马萨的最后一弯让车的车队指令的程度,对当代赛事中商业与非竞技的场下内容,也都一触即止,并没有深度地困扰男主角,展现他作为老人与当代的冲突。

基于正面“纯粹性”与负面“不合作”的与团队和环境之冲突,一二号车手之争也非常浅度,更像是孩子斗气的明撞,而不是现实里汉密尔顿与罗斯伯格的经典互相阴阳,从场上斗到场下。各经理之间的围场政治也基本没有涉及,只是给到了瓦塞尔、霍纳等经理在发布会上嘲讽新车队的片段,更谈不上fia对规则的各种玩弄揉捏,例如2021阿布扎比的事件。或许是因为,如果拍出这些,对f1的形象会有太大的影响。

相比之下,在《飞驰人生2》中,韩寒则用非常规整的经典叙事逻辑,表达了自己的理想主义母题。张驰的奋力一搏只让自己陷入了”赛车手”的被压抑状态,纯粹的竞技精神被客观规则消解,被商业娱乐异化。这都是社会现实在不同层面的表现形式,并在正片中凝结成了“身体”:张驰的身体健康严重损毁,经济压力让他不得不消费自己的虚幻名望去办驾校,自己成为了商业社会现实中的一份子。这是他在第一部中从未遇到过的现实情况,曾经只是面临着“逆境”,坚信只要渡过逆境就能迎来光明,这是对理想主义本身的信心,而当理想主义在疑似实现后依然被社会环境所扭曲、无视的情况下,支撑自己的动力自然就不复存在,也进一步认知到了“理想主义本身在现实里的无意义”这个真理。

小海和父亲以赛车梦想的名义入局,他们的想法非常单纯,只是希望获得作为赛车手的足够尊重,而非物质层面的“好车“,这对比了张驰曾经围绕着“车辆损毁、车封丢失”的生涯黑暗,因此而受到赛车手精神的折辱,也随之放弃了对此的执着。而父亲车厂的不景气加深了困境,只能委身合作张驰,后续资金更是无法注入,又对接了张驰因手术必要而面临的经济压力。早在老板和张驰讨论着商业的问题时,电影以小海飙车为背景,已然凸现了二者的矛盾。

由此一来,小海和张驰就变成了深度交互的关系。经历了第一部的消亡与第二部的困境,张驰对赛车的态度已经变成了现实主义,这体现在了他对车队合作的方方面面:不想拿到成绩而只是希望完赛来获得报酬,将小海并非当成曾经团队中那样的“志同道合逐梦伙伴”,而是纯商业角度下的“车手资产”,对待小海父子的合作也以经济的角度去思考、顾虑,甚至夹带了一点算计与自保的成分,最终放弃了巴音布鲁克的参赛。

而与之形成对比的是,面对同等多重压力的小海则始终是单纯的,他保持了赛车手的心态,对巴音布鲁克的梦想从未软化。带来了现实困境的表达延伸。韩寒强调了第二部与第一部的对比,以此强调张驰困境之于此前的升级。当张驰再一次试图“战胜旧日阴影”时,他不再顺利过弯,反而被其压倒一样地翻车。而当他与叶经理再次唱起《光辉岁月》时,对方也已经不再应和,因为行业所代表的现实困境升级已经压垮了对方,让他变成了一个行业中的冰冷执行者。在叶经理和张驰用行业规则的口吻去讨论小海的“资产买卖”时,两辆gt赛车先后推过了二人的身前,虽然高端,却是以“人推”的弱化形式出现,暗示着此间一切的“非竞技性”,以遮蔽二人的方式表明了他们的精神软弱。张驰实际上面对了第一部前后的困境叠加,他自身的曾经信念足以让他压过不如意,却无法在理想信念本身的动摇之下寻找到新的精神支撑,这也是与他同辈的叶经理同样处于的状态。

因此,小海作为同等境遇下纯粹者的存在,才形成了对张驰的外力注入。他的不放弃与单纯的“车手认知”,不在乎资源、成绩等现实角度出发的结果,唯一重视的只有作为车手的被尊重与正视。这也正是影片在后半部中的重要内容。“车”的象征意义进一步地得到沿用,它的损毁意味着张驰车手精神的损毁,无法修复的结果也就是对现实磨灭打压的反抗无力。

在电影中,张驰反复念叨着让自己被判无效的规则,认可了它,否定了自己所做一切的意义,也就认投了自己因此而进3入的同样强大压力的人生,将它看作无可反抗的存在,这也暗合了他丢失的第一部中车手信念支撑。然而,小海的发现促成了真相的揭露,随之也让张驰发现了当年的车封并未丢失,对两重层面下“规则”的态度变化也随之出现了---他怒吼“规则也得公平啊”,久违地向疑似不可抗的集体组织”发出反击,这源于他此刻重塑的车手信念,当年自己的努力皆有意义,自己的落魄并非能力所致的必然,“注定失败的生活命运”是不存在。由此一来,当张驰推翻了对命运的失败认知,重塑了车手信念之后,象征性的“车辆”也就完成了对“损毁”的逆转,从对撞实验的通过到张驰出赛时的“翻新上阵”。

可以看到,影片的落点放在了一种对悲剧命运之有无的表达之上。它化为了具体的赛事规则与行业潜规则,延伸成现实生活里的诸多困境,共同压在了张驰的身上,让他先是认可了所有一切,最后再在“积极面镜像”小海的引导之下完成否定、推翻、崛起。在他重回多年前的赛道,用更具有结果意义的方式冲过一个个弯角时,与小海共同经历的一幕幕训练画面闪现而出,让小海成为了他此刻“逆转完成”的关键助推力量。所谓的必然之失败命运是不存在的,张驰相信的“必然能力不足”不过是车封掉落的偶发事件,因此随后发生的一切也就并非必须接受的注定。命运是随机的,因此会在一些时候陷入低谷,甚至这会是更多时候的情况,但也会因随机性在此后永远拥有转而向上的机会,人定胜天。

压制个体的并非宏观层面的命运,而是更加确切的客观环境,人们会将后者当成命运,实际上二者却是不同的,冥冥之中的命运反而是给人以随机的期盼,是给予希望的存在,其以天候形式而来自“上方自然”的属性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神明的态度,与客观现实隔绝开来,是它对现实中人投下的关怀,这种类似于信仰的力量也吻合了张驰丢失又重建的精神信念之力。没有它,张驰等人对确切客观现实的反击就只能是暂时性的,可以超过同样“爆发车手纯粹之心”、不再功利执行车队命令的二号车手---后者的翻车与张驰在第一部的结果相同,似乎这种“屈服规则”的失败才是真正的必然--却在更多的盘外招与行业技术迭代的面前无可奈何。

进一步地说,从汽车技术的迭代更新出发,韩寒也引出了自己真正想要表达的主题:油车的消亡与精神情怀的不灭。从第一部分开始,影片就带来了一个更宏观的“汽车消亡”表现角度,即油车行业的行将结束,并化作了作为油车赛事巅峰的巴音布鲁克本身的终止。这无疑是对第一部中“现实”的巨大升级,它是一种整体时代的消亡,油车时代中人的所有荣耀、梦想、目标,都即将被从根本上抹除殆尽,连同时代一起成为“无意义”,足以象征更加宏大层面的”现实世界”。小海父亲有着油车赛事梦想,却不得不屈从于与之截然相反的电车生意,老头乐产品更是与竞赛完全无关的纯商业产物,用山寨豪车品牌的方式凸现了车辆作为消费商业的功利姿态。而在他的车厂中,油车竞赛的巴音布鲁克标语早已从“王”脱落成了“土”,意味着过时的破败。而在台词的介绍中,曾经的油车之王林臻东也已经被完全取代,其成绩在电车技术的面前不值一提。

在结尾,我们能看到韩寒的微妙态度。他给予了张驰一种奇迹,印证了信念的力量与“期盼奇迹”之信念的作用,让随机的命运逆转了客观技术的差距。这是他对情怀与信仰的理想化强调。但在另一方面,他事实上也没有否认客观现实的隆隆向前。相比起来,情绪与氛围更浓厚的无疑是“冰雹”命运降下之前的“纯粹情怀阶段”,是记星说出“你的每一次过弯都是这条赛道的最后一次过弯”时,只有这个状态下的张驰才是本片表达语境下的“完美”,是“最后一个发车的最后一名”,与客观结果论之下---也是他自称的“成绩无所谓,我的清白呢”--的“成绩”全无关联,只沉浸在绝对的情怀与精神之中。

但是,《F1》的叙事重点是动作场面,以及其中对“车”的呈现,并关联到了现实中F1赛事的诸多元素,依托于“还原赛场“,完成表达。它以赛车的动作场面为主体,通过各种参考f1转播的视角、构图,结合电影级别的渲染技巧,如超车瞬间切到远景的烟花,以后者的爆裂瞬间去代替超车的刺激,又以留白的方式调节了情绪与节奏,增强想象力,烟花是提供想象的加持,喧嚣的激情瞬间沉静下来,化为更盛大的一种具有庄严与美丽的氛围。同时,它也突出了汽车本身的存在。这形成了男主角在初期的凭依,依赖机器性能大于自己的勇气。这也是f1惯常的刻板印象,一切以机器为核心的竞技,车手只是挂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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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每一站的推进,作品也逐步引入了各种现实f1里的元素,作为人物困境的升级。第一站是车辆本身的问题,轮胎过热与近两年标志性的兔子跳,第二站则变成了车队指令。赛前战术会议,他就反驳了经理的方案,“一切靠自己争取”,并在赛事中直接放大了自己的独断,进站时不发车,抗拒硬胎的决策,随后则无视了车队关于维持速度巡航模式与drs加速的资源管理的指令,自私地乱用type,导致资源管理失败,赛车失控。第三站的f1标志性要素,依然是轮胎管理、三种胎型,车队指令,却得到了进一步的极端情境的加成、放大,f1中最不可控、最能引发经典比赛的雨战出现。此时,车队与车手对车辆运用策略与车体本身的掌控难度加大,不确定性增加,必须绝对的互相信任、也信任自己。这升级了男主角遇到的双重困境,也打破了他暂时建立的些许进展。

在后半部中,为了表现人物的受挫与沉沦,正向象征的赛车速度、性能,都失去了呈现的情境,每一站都是简短的车祸终止,音乐从契合快速节奏的激情变成了阴沉致郁的风格,而影片又没有扎实的文本内容作为支撑,丰满这一部分,导致本片走向了一种平庸的流程化剧情片风格。

但到了最后的一场赛事,导演终于能够回到赛事本身,作品也回到了自己最优点的部分,即对赛车元素的活用,对动作场面的呈现。赛车、身体、团队指令与维修站与两个车手合作,赛道与生活的走出困境,作为车队经营的二者集合形式,都被导演呈现出来。这也与开头的迪通拿比赛形成了呼应与升级。同样的剧情飙车,同样的画面处理,男主角却不再只是依赖自己的肉体与赛车的性能,不再是外在表面的东西,对应着他曾经以绝对胜利掩盖内心恐惧于车祸的“包装“心理,试图让自己始终是冠军。此刻,他依靠的变成了队友与团队,也由此多了一层内心的精神力量,不再只是虚弱的外在。

在最后一场赛事中,导演如同此前的逐站升级、增加现实概念对应度一样,给出了雨战之外的又一个标志性“临场变量事件“,即清扫赛道,红旗重赛。这意味着赛车重新发车,所有的时间优劣势一并抹除。因此,这格外考验车手的能力与团队的判断,需要个人发挥与彼此互信的同时达成。它带来了最大的困境具象化形式,由此混合了赛车与生活,让男主角予以突破。

最后,黑人小哥退出,让他再次回到了开头的“独自决胜“,只剩下自己。这个时刻,导演去除了激情的音效,只剩下模仿心跳的声音,结合驾驶舱中的视角与脸部特写,突出了他对于速度的恐惧,面对着最深度而无从遮掩的弱小内心,但此刻已经得到了团队的加持,因此足以战胜之。他再次飞驰、取胜,却有了之于开头“拒绝一起颁奖”的内在转变。

在动作的呈现之上,本片确实充分还原了现实里的转播调度、视角、构图,加上音乐作为加成,汉斯寂寞标志性的弦乐配鼓点,逐渐推升、铺垫、堆积情绪,作为“高于现实f1”的部分,但未免过于简单。事实上,它依托现实赛事进行拍摄,反而限制了影片的动作场面,必然是非常有限的,能实现的调度方案都受限于可取材的客观情境。就以最后的阿布扎比之战为例,它的策略、超车、比赛宏观走向、紧张热烈氛围度,甚至并不优于现实里的2021之战。

比较好的部分是,它对于人物与现实f1结合的落点。男主角拥有不融于当代商业f1的纯粹性,这是f1依然具备的本质,构成了双方的契合点,但他又在胜利后离开了当代f1,因为后者的铜臭与复杂始终是不可消除的。他在经历了当代f1之后,成为了一种“提纯”式的存在,从中获得了自私、无团队之缺陷的弥补,拥有了当代f1的高度团队化,包括爱情层面的“团队组建”,但又没有留恋于当代的物质、商业、名利,而是以一个更好的姿态回归了最初的自我,依然在夺冠的巅峰名利时刻选择离开,只是不再绝对孤立,而是在与队友共同庆祝之后。爱情同样如此,既许下了“下一赛道见”的诺言,却又没有日常相守的明确答复。

最后,他去到了更加纯粹的沙漠拉力赛,不要求金钱的报酬,离开最高光的f1,依然秉持着对纯粹胜利的竞逐之心,从而形成了之于开头迪通拿赛的再现与升级。这个微妙的处理非常准确,也是对现实f1的准确而完整的理解方式,它具有光与暗的双面性,而男主角自身则成为了提纯之后的积极一面,象征着f1延承传统精神本质、又增添当代化优点的层面。作品强调了这一面,却又没有否认相对消极的另一面。

而在《飞驰人生2》中,韩寒同样发展了“车”的概念,但更多依托于文本叙事。“汽车”成为了重要的符号,它的变化意味着张驰理想的异变。

在序幕中,伴随着第一部中比赛结果的宣判,画面中展现了张驰赛车的损毁,并在最后破烂地被封存在车库里,这是赛车之于他的旧日理想的泯灭。而在他进一步地遇到现实困境,被外界因“事故车手”而引发“黑心驾校”举报,现实的舆论与经济压力不断叠加时,无法治病手术的困境化成了画面中上方的汽车,它处在维修中的残破状态,被高高悬了起来,底盘压在了张驰的头上,构成了“车”之于张驰的意义扭曲表现,曾经作为“完好赛车”的形态已经残破不堪,变成了毁灭之后的现实压力。

围绕着汽车,韩寒展开了本片的核心主线,“汽车””在各个层面上的现实与理想之冲突。“经济”始终与“汽车”产生着持续的矛盾。张驰的赛车已经损毁,刹车片等零部件都不再好用,小海和张驰等人围绕这一点的窘迫形成了第一部分的笑点段落。“这个该换”“那个可以用国产”的改装讨论则更加具体,随后则延伸成了更加严肃的内容,并带来了张驰和小海的对比互文表达。在最后关头,油车和张驰的身体达到了意象的合一,同步地濒临损毁,又在摇摇欲坠之中达到了张驰口中“试过很多次了,只有一两次会成功”的胜利。这象征着油车在时代浪潮之下的偶然闪耀,以永恒不变的“尝试努力”之信仰,叩击出日常沦落之中的奇迹。

而在动作场面的处理中,韩寒显然要逊色《F1》太多。特别是它的高潮戏,完全暴露了韩寒在镜头语言上思路的匮乏,逆光虚焦+大升格怼脸庆祝的方法显然太普通,有点难以承接住此前一大段的优秀情绪和氛围。如果实在找不到正面拍的灵感,或许可以绕个弯子,用更间接的方式去呈现,将段落结束在冲线瞬间,然后静默黑屏,切到“巴音布鲁克的王”和夺冠照片,音乐起,再闪回一些现场的庆祝动态。这样的话,观众可以自行想象庆祝的完整画面,用想象空间来填充情绪,而人的yy永远是无穷大的,永远超越确切给出的“煽情结果”。

当然,让科辛斯基与作家出身的韩寒去比戏剧文本,让韩寒与完成过《壮志凌云2》的科辛斯基与高度工业化的好莱坞团队去比动作设计,显然都太过于苛刻了。《F1》与《飞驰人生2》,算是从各自创作者的先天属性与特长出发,构建了各有侧重的两套表意系统,带有鲜明的创作者痕迹,也是它们的趣味与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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