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的远近,是由生存条件决定的

现在,常常听人们抱怨家人之间、亲戚之间、朋友之间关系越来越冷漠、走动越来越冷淡。他们说,以前穷苦的时候,人们互相帮助、互相救济;现在条件好了,人与人之间反倒越来越疏远,越来越断交了。事情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呢?我也在苦苦寻思问题的答案,也曾归咎于人心的自私,人性的黑暗。可是,当我去过西藏之后,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终于让我找到了。

从内地坐火车到西藏,一路欣赏沿途的风光。铁道两旁本来高大的树木,随着火车的疾驰,变得越来越低矮,最后甚至变成了卑微的伏草;原本独立成长的植物,它们之间的大距离、大边界,越往拉萨走,植物越是亲密无间地拥挤团簇在一起。这种状况,引起了我的沉思。我一边观察植物的变化,心里一边思忖起来。

生活在低海拔地区的高大植物,由于土壤丰厚,雨水充沛,气候温暖,所以,它们根本不需要借助其它植物的力量,反倒是能感觉到其它植物太过靠近带给自己的威胁和争抢,它们独立向上高耸挺拔成长,枝叶向外尽可能地扩张,最大幅度地展示自己的势力范围,最大程度地表现出自己高大形象。

可是,越往西走,地势越高,空气越来越稀薄,雨水越来越稀少,风沙越来越大,生存环境越来越差。植物,还是这些植物,但是,它们要想在高原上生存,就必须俯下身子,更加扎根大地;就必须放低身段,抱团而居,互相接济,取暖生长。所以,越往高原走,那里的植物植株越是低矮,团簇而生。不抱团,则无以互帮互助、接济续命;不低矮,则无以抗寒抗沙、收缩生存。

套用我常说的那句话,人与人之间,物和物之间,都遵循一个道理:太高了,就要低;太远了,就要近;太冷了,就要抱团取暖;太苦了,就要相互接济。

生活环境封闭,经济状况贫穷的时候,人们既使对别人有意见、有矛盾,也不得不捏住鼻子和他人维持大面上的关系。人一生就两件大事,一是盖房子,二是娶媳妇。盖房子,自己能力不够,就需要周围人帮忙,所以,邻居或亲友盖房子的时候,你就要去帮忙,以便换工;娶媳妇的时候,前要送彩礼、后要办婚宴,自己能力不够,就需要借别人的钱,以及收份子钱,来弥补自己财力的不足;所以,人家娶媳妇,你就要去帮衬,人家办婚礼,你就要上份子钱。人们都自然遵循着一个硬道理:零支整收,集中力量办大事。

现在经济发展了,条件变好了。置办房产和结婚,人们都有能力自己解决和单独支付。有个别人没有能力,还幻想着走借钱的老路,可是,实践却一次次打脸借给别人钱财的人。因为,那些借钱的人,借到钱后,要么耍无赖不还,要么真没有能力还。这样,就失去了诚信,极大影响了借钱给他的人的生活,极大伤害了亲情和友情。时间一长,随着最后一批善良的人被伤害得绝情起来,就谁也不会再干这既丢财又伤心还绝情的事了。

所以,随着生活的幸福,亲情友情的疏远就是正常的、必然的。尤其是那些指望吸别人血、救自己穷的,就更是如此。他们惯用的亲情绑架、道德绑架、舆论绑架套路,不仅无济于事,反倒让人下决心远离。因为,经济发展了,人们富裕了,很多人良心丧失了,感情不在了。从这个角度看,冷漠、疏远、提防、断舍离,就体现了时代的进步,经济的发展,生活的富裕,人性的本质。

虽然人们心有不甘,情有不舍,又有什么解决办法呢?螳臂当车,必遭碾压;割肉喂狼,定被反噬。奈何!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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