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造梦者 | AI课堂作业顺便获了个电影节大奖

采访/好现象工作室

撰文/法兰西胶片

第一导演公众号自创立以来已经采访导演人次300+，从陈凯歌到贾樟柯，从宁浩到申奥，从郭帆到饺子，他们代表他们的作品，代表他们自己，在我们的公号里发出了他们的声音。这些声音，代表着一部部电影，像天空中的飞鸟般，飞过天空，飞过大海，飞向无际的未来。

而未来已来，从ChatGPT到DeepSeek，从Runway到Veo3，从海螺到可灵，AIGC的世界，就这样涌现在我们的面前。对，涌现。算力，大模型，数字人，迭代，升级。影视行业迎来了不一样的未来。

有人豪言，再过几年，我可以AI一部《哪吒》成为饺子导演；有人壮语，给我时间，我可以AI一部《流浪地球》。

所以，第一导演必须第一时间关注这一批AI造梦者，他们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但是他们的身份不再像传统意义上的导演，他们可能是影视行业的编剧、制片人、策划、后期、特效，只要能够熟练使用AI工具，他们就可以静静地坐在电脑前，一部短片、一部电影、一部长剧，在一次次与智能体的对话中，完成了作品。

今天，我们第一导演的AI造梦者第一篇专访，采访的是来自中国传媒大学动画与数字艺术学院动漫设计专业的学生程宽。他导演的《戴夫决定去跳海》在今年的北影节AIGC单元高校组竞赛里，赢得了该组别“最佳商业潜力”奖，而这部获奖的短片，是他的课堂作业。

第一导演“AI造梦者专访”，从一位学生的作业开始，让我们就此开启第一导演的AI齿轮。当然，我们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格，独家，干货。

“（分镜是）我自己画出来的，剪辑也是我做的，小组其他同学对动画这方面接触较少，所以（小组里）就是我当导演了。”

“我觉得也不会说完全的取代（影视行业），真的要用好AI还得是一些专业出身的人。很多人能说一个镜头是好的，但不知道另一个镜头是不好的，最后做出来的东西整体不是很统一。”

《戴夫决定去跳海》直接从片名翻译过来就是，一只鲨鱼人，决定离开人类公司的社畜生活，回到自己的海洋家乡。

虽然这支短片至今也没个豆瓣词条，但它确实形成了叙事，达成了一个具体的情感表达，算得上是一种维度的作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拿“商业潜力”奖），我觉得一个可能是它比较好做IP，这个概念做成手办或者别的周边会比较方便，再一个它这个情绪我觉得可能更多的人有共鸣。”

导演程宽，标准00后，本科北航新媒体艺术与设计学院数字动画专业，现在在传媒大学动画与数字艺术学院读研究生。而这部《戴夫决定去跳海》本就是一门必修课的作业，完成这个作品的小组也是各个专业都有，因为程宽有过动画方面剧作+分镜+剪辑的经验，就理所应当推举为导演。

程宽

经过两个月的时间（主要在夜里），各种AI软件的启发，不断地试错，不断地收缩调整表达难度，以及增加外部人力的配合，这个AI短片才宣告完成，被老师建议送去北影节然后，他就获奖了。

01

源头

完成“用AI技术制作短片”的课程作业，顺便参赛意外获奖

第一导演：这个短片本身是一个小组课业作业，你们创作心态是什么？

程宽：因为它是一个必修的课，我们所有专业都要来尝试AI创作，有的人可能会更关心自己的专业，比方说学游戏的同学可能就想做一个AI游戏测试之类的。因为我是学动画的，就还是想做一个比较完整的短片。

第一导演：也就是说你的一个作业顺便获了个奖。

程宽：差不多，就是我们是做完交上去之后，老师说可以投一下（北影节）看看，做的时候没考虑到比赛，就顺便投了一个，也没想到（能获奖）。

第一导演：这个作业的要求就是一定要用AI技术？

程宽：对，做一个AI的短片。

第一导演：那你们上课的时候老师会教你们用哪些AI软件吗？

程宽：技术层面的比较少，更多是创作思路相关的。老师会找一些做过AI短片的人给大家分享，比如关于音乐方面的专家，或者说做过一些短片的老师，像上一届电影节AIGC最佳影片的导演，给我们分享了不同行业用AI创作的经验。

第一导演：完全没有实拍？

程宽：纯是AI完成，但片尾的音乐是找现成的。

第一导演：没想过用AI生成一个音乐？

程宽：没想过，我们觉得学AI视频已经很累了，配乐再用AI觉得太麻烦。

第一导演：那个鲨鱼人是自己配音吧？

程宽：对，那个鲨鱼人是我们组员同学亲自配的音。

第一导演：这个项目编剧是通过AI做了吗？还是说完全是人做的？

程宽：用AI去做过一些，就是看它能不能发散一些点子，但我们觉得效果都一般，像比较关键的点，比如“鲨鱼人喝水”的这个矛盾点，还是需要靠人去想。

第一导演：那创作文本用了AI吗？

程宽：会在机器的部分用到，一个人和一个机器的对话。机器我们用AI，我们会让它把这个文本变得更晦涩一点，更机器一点，更没有感情一点。这个是AI比较擅长的，符合AI特点。但是主角的话我们还是觉得自己写会更有情绪一点。嗯，包括我们翻译也是，我们组有英语好的同学亲自做了翻译。

第一导演：也没有通过AI翻译。

程宽：对，AI翻的话就会缺少人的味道。

02

分工与程序

我会画分镜会剪辑，我就来当导演了

第一导演：你们人员怎么分工的，都一起上这个课吗？

程宽：对，就是我们学院所有人都要上这门课。

第一导演：然后你自由组队。

程宽：对，大家随手就组一下队，我主要就是导演、编剧、美术，然后生图也参与了一部分。

第一导演：创意都是你们自己组内讨论的？

程宽：主要就是我和另外一个同学，我们俩去想美术和这个故事，然后剩下的三个同学负责具体实施。其实我们专业都不一样，像我和那个同学是学动漫设计的，另外三位是做交互数媒和游戏的。

第一导演：它算是你的第一部作品吧？

程宽：对，第一部AI创作。

第一导演：你是先写本子还是说是先想着要做个什么题材？

程宽​：我们是先想的人设，想想做一个大概什么类型。我们当时想了几个方向，一个是做鲨鱼人，一个是做兔子侦探，还有一个是关于洗衣机统治世界的一个像《爱死机》里那种的讽刺短片。就是我们避免去做人类，因为AI做人类的一致性技术不好整，最后想鲨鱼人可能比较好做一点。

第一导演：兔子侦探也挺可爱的吧，为什么舍弃？

程宽：因为鲨鱼人剧本感觉比较好写，如果选侦探的话，你要写一个比较正经的悬疑片，当时我感觉做出来效果应该会不错，但是难度有点高。最后我们就决定做鲨鱼人，他的情绪比较清楚，就是一种融入人类的感觉，很快就能抓到。

接着就从这个鲨鱼人的角度继续去想，他还有什么生活，他为什么要……就我们最开始定的就是他结尾一定要跳海，一个很浪漫的结局，然后我们往前推，他为什么往海里跳？就这么推导下去。

第一导演：但我看结尾的时候他是坐出租车开往海里。

程宽：感觉比跳到海里更有意思一点，逐渐改成现在这样的结尾。我们也是边做边学，最重要的目标就是把作业完成。

第一导演：你们是先生图吗？

程宽：对，然后再图转视频。

第一导演：根据剧本生图？

程宽：对，我们其实有个分镜，但是分镜转图的效果不好，然后其他同学是负责图生视频，我生视频基本就参与的比较少了。

第一导演：之前分镜也是你做的？

程宽：对，也是我做的。因为之前是学动画的，我觉得还是自己画出来的分镜比较好把控，无论是整体的节奏还是情绪表达。

第一导演：那你画出来分镜还会给到AI吗？

程宽：给，就是我们尝试过给，但发现生成的图不行。

我们大概的一个工程流图，首先是风格给到ChatGPT，就是跟ChatGPT说我们想生成一段这样的图，然后你帮我生成一段MidJourney用的提示词，然后它这提示词就比我们自己写提示词好很多。

第一导演：它要直接转换成英文，是吧？

程宽：对，它可以直接转成一段英文的更学术的提示词，然后MidJourney创建图，我们再放到Runway里去跑视频。

第一导演：那你的核心软件等于就是ChatGPT，MidJourney，还有Runway。

程宽：对，主要用这三个软件。

第一导演：但是我看你也用了可灵。

程宽：因为后面用可灵和即梦补了一些镜头。

第一导演：可是就现在目前这个技术发展，如何解决人物角色一致性的问题，就是人脸的，能得到很好的解决吗？因为我看有些作品里面好像还行。

程宽：好像是可以，但是很难。因为我们刚学，也不太了解，距我们做那个时候也过了得有半年多，好像现在发展的也比以前好了很多。我们当时就是不敢做，我们觉得如果去研究这个的话耗费时间太长。比如我们写的第一版剧本，台词比较少，但角色动作比较多，AI做不了特别复杂的动作，所以后来改了一个剧本，就以对白为主，然后场景就是尽量简单，主要是靠对白讲故事。

第一导演：最近的Veo3在这方面怎么样？

程宽：我试了，那个效果确实很好，但我觉得操控性比较弱。可能是因为我们试的是Veo3的免费版，每天只能给一点点名额。

鲨鱼人这个创意最初，细看还有很大问题。然后我们就想找一些风格参考来完善他，先找一些图，比如韦斯·安德森的一些电影之类的。

第一导演：也喂给机器了是吗？

程宽：对，我想要一个复古未来的那种感觉。

第一导演：有了这些风格参考，你是再把这些图输到里面，让戴夫这个角色参照这个风格来做的，是吗？

程宽：也不是，这是我们当时在前期规划的时候脑海里的参考而已，并没有输到机器里面。

我们测试的效果不好，有的好看但动起来就乱了，有的又太写实。然后我们第二版就是用了韦斯·安德森的一些截图，生成完之后感觉效果就不错了，就是这种绿色调，当时是它自己生成绿色调，我们也没想去生成一个绿色。

第一导演：出来之后，你们觉得就是这个调调。

程宽：对，这个调调就不错，也不是常见的那种AI的感觉，我们就照着这个生了一套参考图。然后我们就想，既然当时定的是大部分绿色调，那医院是黄色调，公司是蓝色调，每个场景有一个主色调，我发现这样的话整体美术还挺统一的，效果不错，我们就用了这么的一个美术风格。

后面就是我画的那个纯分镜，我们当时想的就是画完手绘是不是就简单一些，直接往上垫，照着我们的这个手绘分镜直接生图就完事了，后来发现不行。

第一导演：也就是你的分镜，其实最后来讲意义不大？

程宽：分镜的意义就是它有助于你构思整个短片的节奏，就是后来图生视频的时候可以参照这个东西。首先你可以把节奏想一想，比如后面有长镜头，前面有哪个地方是快剪？提前想好。

我们用刚才那些套路，用MidJourney调完两张我们觉得比较合适的图，这两张图它的角色就是坐在门口，就很不合理，但它的色彩和构图特别符合我们想要的感觉，所以后面我们所有镜头都是基本垫这张图为主。

第一导演：就是你每次给提示的时候，就告诉它，以这个里面的人物和色调来生成下张图片，是吧？

程宽：对，就是从1到无限的生成其它图片。

第一导演：鲨鱼人这个形象，它下一张图一般也不会变的，对吧？目前技术上也是比较稳定的吗？

程宽：嗯，可能会在脸侧面发生变化，正面基本不会出现问题。但是我也做了一些其它风格，就是吓人的，比较恐怖的一些。调试那个度其实很难，要做很多测试，比方说想用分镜，但它会把分镜的线稿、那种留白也当成图片的一部分，就是它识别太过了，黑白的线稿它就会识别成一个黑白的东西。

第一导演：那最后怎么变成这样？

程宽：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变成这么一个样子。

第一导演：就是一遍遍跟它说？

程宽：对，就是不停地抽，就像抽卡，然后AI创作就跟抽卡似的，你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出来一个你最满意的，只能一遍遍的去尝试。

我们就想着既然黑白的不行，我画成彩色块是不是就好一点？嗯，也不行，彩色块它也会严格的按照你的这个色块来放。我们当时想的一个镜头，海底鲨鱼一般不都是竖着睡觉吗？它躺在里面睡觉的一个画面。嗯，但生成出来的就很怪。

垫图不行，这两招都不行，最后就是试了，真的使用电影截图，我们虽然想要韦斯·安德森那种感觉，但是他在每个片段里感觉也都不一样，有的时候可能是更鲜艳，有的时候可能更暗淡，也不能直接就把电影截图往里垫。

所以最后还是得我们自己去想一个风格，就我们自己去参考它，后面生成的就比较稳定了。

第一导演：可能它对自己生成的东西有独特的记忆和偏好呢？

程宽：是有的。关系到上下文的一些记录，比如同样的提示词，我来做效果就还不错，而让组员们同样用这份提示词生成，换到他们电脑上好像就生不出来了——它好像，记住我了。

从头开始生，效果就完全不一样，哪怕同一组提示词效果也不一样，所以前面的调试也很重要，不能测试完直接换下一个人接着做。

第一导演：再回到刚才这个逻辑，就是你刚才不是有个主视觉的图嘛？你是跟它描述场景，然后附上这张图片，再把你要表达的内容让它再生一张图来，是这个逻辑吧？

程宽：对，ChatGPT只是文字，垫图是用Midjourney，跟它说保留这个画面风格，比如说一个出租车旁边是一个鲨鱼人，然后下面再垫一张我们之前的主视觉图，它就能生成。

视频就简单很多，因为我们在剧本里已经避免了复杂的动作，只要他（角色）在原地随便动一动就可以。

第一导演：这样的话，其实意味着你每一幅画面就不能超过5秒钟，对吧？都是大量的单帧动态视频。

程宽：对，其实像是一个动态PPT的那种感觉，它没有太大的运动。

第一导演：最长的镜头就是开出租车走的那个镜头了。

程宽：对，那个镜头应该是单独做的。

第一导演：基本一个机位。

程宽：是，所以我们基本都是往前推、往后拉，我看有评论说好无聊，全是这种无意义的推拉镜头。因为我们只能做出来这样，想做太复杂的我们的水平也做不出来。后面有一个长镜头，画分镜的时候没考虑太多，一个出租车从路上慢慢的一直开到海里，嗯，就代表他（角色）最后的一个情绪高潮。

我们还用过Blender，就是试着用实拍去转，发现同样很难。最后我们还是用的首尾帧，我们做出来很多张图，然后把它们全都连起来，最后效果也还行。就是不能细看那个出租车，它会一直变形，一会儿缩小一会儿放大。但整体的氛围是够的，我们主要就看个氛围，当时想差不多就行，把这个作业努力给它做完就可以

第一导演：这个作业做了多久啊？

程宽：大概两个月。

第一导演：两个月，不是期末作业？

程宽：就是一个大作业，但是我们有很多别的事情在做，每天也就是晚上做一点。因为它生成时间也很长，可能要好几分钟才能出一张，出一张不对再改又好几分钟，软件的生成过程很慢。

03

复盘

AI创作，你不能只说这一个镜头是好的，但不知道另一个镜头是不好的

第一导演：为什么获得的是最佳商业潜力奖？想过没？

程宽：我也不知道，我没去（颁奖现场），我觉得一个可能是它比较好做IP。就是鲨鱼人的这个概念做成手办或者别的周边会比较方便。再一个他这个情绪我觉得可能更多的人有共鸣。

其实我们最开始想的剧本相对更严肃一些，讲的是一个人幻想自己是一条鲨鱼，所以他才融入不了人类，本质上是一个关于心理问题的表达，最后他选择跳海自杀了，但是我觉得成稿氛围太压抑了。

我个人还是想做得更柔和一点，他就是一条鲨鱼，可能就会跳海去找其它的鲨鱼，轻松一点，回到自己的种族里，回到自己的生活里。不要太多死亡，想传达更积极一点的情绪。

我觉得大家喜欢还是因为那个点比较打动人，很多人都说感觉自己也像鲨鱼似的，在异乡待的不太舒服，那种上班的社畜的感觉。

第一导演：假如说同样有一个本子今天给到你，比如说让你继续做《戴夫去跳海》的续集，也是5—10分钟，那你觉得你会通过什么样的方法完成，比前作更有意思呢？

程宽：如果要比前作更有意思的话，我觉得可能它的画面风格得不一样，就可能得加入一些动作，它应该是发生在海洋里的故事了。他在人类社会上的习惯，回到家里发现家里也不容他。就像很多人在城市待久，回村里去生活，但结果回村里之后，他已经不习惯在农村的那种生活了。就是面临这种困境。再有就是保持原来的那种关于社畜的情绪，然后可能故事上会加入一些更动态的尝试，起码画面不能像这个一样，就是有很多不能细看的问题。

第一导演：经过这次尝试，基于AI的高速发展，你觉得未来的影视，AI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对这个影视行业能颠覆吗？

程宽：我感觉不会。目前而言还是需要（参照）以前的风格去做，比如像我们需要韦斯·安德森的图去垫。但我觉得大家不会永远愿意看以前的风格，像迪士尼、皮克斯，他们做动画每年风格都不一样，他们都是从零开始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动画风格。这个是AI做不到的， AI它还是只能融汇以前的风格。

但我觉得相对来说不那么重要，比如说一些广告片，或者说短剧，大家在抖音看的内容可能会用得更多一些。就是它的上限还是差一点。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现在AI发展太快了，快到你很难去探索一个稳定的工作流，它很难去一直固定在这，因为它随时在变。不像手绘动画，一百年了一直是这一套工作流程。但是AI软件每个月都更新，你的工作流它一直是不稳定的，你就不得不学新东西，不得不改你的工作流。

而且AI对你的美术基础要求很低，你不需要会拍片，不需要会画动画，你就可以做出来，只要你有想法就可以做。可能很快会取代一大部分，就是那种比较常见的风格。但总有一些像我们做的比较特殊的风格，可能暂时AI也还是学不到的。比如像网上那种动漫的画风，像二次元那种《火影忍者》这样的，它就有无数张的画可以去学，像这个我就画了这么十几张，那AI就没法去学。像我再画一个新的，换一个新的风格，它就很难去学。

我觉得也不会说完全的取代，我觉得真的要用好AI还是一些专业出身的人。很多人都不是艺术生，他能说出一个镜头是好的，但不知道另一个镜头是不好的，所以最后做出来的东西整体不是很统一。

第一导演：其实就是通过美学的认知拉开创作的距离。

程宽：对，就我觉得以后AI创作它不需要你有太大的美术基础，它不需要你会画画，不需要你会拍电影，但我认为需要你会看电影，会看画。

第一导演：就是知道什么是美的。

程宽：对，你也不是说完全没有经过任何的美学教育你就可以做的，你可以不用绘画，但是你要会看，你知道它为什么好看。但是你不会画，我觉得你也很难，就是很简单的知道他的画为什么好看，那你还要亲笔画一下，你才知道它为什么这么好看。我觉得AI还是对行业内人士的帮助更大。

第一导演：不考虑别的，完全考虑个人爱好的话，下一次让你再做一个AI的短片，你想做个什么类型的题材？

程宽：我可能会做比较儿童一点的，做那种早教动画的，我个人比较喜欢儿童教育的方向。但最近接触了很多AI，我的想法可能也会有一些变化。

第一导演：这个变化是什么呢？

程宽：我感觉AI短片产业越来越完善了，渐渐也会是一条创作的新道路。不过我个人来说我还是更喜欢人做的东西，想在我自己的动画、儿童教育之类的道路上再走一走，但行业未来是很难预测的，也许很快我又会再次踏上AI创作的这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