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湳Roland:为什么中国的医学生不敢申牛剑?

在所有专业中,医学相关的学生申请牛剑的比例,是极低的。不仅因为牛剑本身申请门槛高,更因为医学教育体系和牛剑的科研体系之间,压根就是两个世界。我接触这么多学生,有些学生我觉得是没有问题的,想邀请ta和我一起“探索牛剑的边界范围”,但是学生每一次都是“婉拒”,也就是英本澳本的学生还大胆些,但是最多也就是摸到帝国理工,就不敢继续往上了。

我们先来看一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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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剑桥大学医学类硕士学位项目的专业领域分布情况,可以看到,剑桥大学基础生物与生物医学科学(Basic Biological & Biomedical Sciences)类项目最多,占比高达41.0%,其次为临床医学(Clinical Medical Sciences),占比25.6%。专科及跨学科医学(Specialized & Interdisciplinary Medicine)和神经科学(Neuroscience)占比均为10.3%,基因组学和遗传学(Genomics & Genetics)以及公共卫生、人口与社会(Public Health, Population & Society)的占比相对较低,分别为7.7%和5.1%。整体而言,剑桥大学的医学类硕士项目集中在基础研究与临床医学领域,强调生物医学科学基础和临床应用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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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来看看牛津大学,整体来看,牛津大学的医学类硕士项目分布较为平均,其中神经科学(Neuroscience)、公共卫生、流行病学与全球卫生(Public Health, Epidemiology & Global Health)以及分子、遗传与细胞生物学/医学(Molecular, Genetic & Cellular Biology/Medicine)这三个领域的项目数量最多,各占比15.4%。其他专业领域如转化医学与数字健康、医学成像与物理学、药理学与治疗学、临床专科及研究等占比相近,分别为7.7%。免疫学与医学实验室科学以及肌肉骨骼科学与康复领域项目数量较少,仅占3.8%。牛津大学在医学硕士项目更加注重多学科平衡与交叉融合,相比于剑桥大学,未过于集中在单一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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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图则更加直观反映出两校在医学领域的侧重,剑桥大学的医学硕士项目集中于基础与临床两大支柱学科,追求深度与规模;而牛津大学则采取了更为多元化的策略,虽单项数量不及剑桥峰值,但在学科覆盖广度上表现突出,特别是在多个新兴和专门化的医学研究领域展现了其独特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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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后来看看学位类型。首先剑桥大学是没有MSc理学硕士的,而牛津大学则没有MRes研究型硕士。剑桥大学更侧重于Mphil,牛津大学则相对平均。确实,牛剑的医学体系本质上是为科研和学术服务的,它培养的是academic track而非clinical route。而中国大多数医学专业出身的学生,更偏向“临床+应用型”的路径,哪怕申请硕士,目标也是为了找工作、刷学历、进体制。这两条轨道,从根源上就几乎没有交集。

此外,牛剑医学相关的硕士申请要求高、对研究经历看重。很多医学生并不具备完整的research经历,也没有做过系统的科研计划书,更没有被训练过如何撰写符合牛剑风格的Personal Statement。这种“学术语言上的不适配”,直接劝退了一大批学生。再加上“牛剑=搞学术”这种长期的刻板印象,更强化了医学生对牛剑的疏离感。牛剑并不是不收医学生,而是大多数医学生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放在“被接纳”的位置上。

如果说中国留学生整体在牛剑面前是“群体性沉默”,那么医学生群体的沉默,几乎可以用“下意识回避”来形容。和动不动就往IC、UCL、LSE冲的商科学生不同,医学方向的申请者在遇到牛剑时,常常连“试一试”的想法都没有。他们退一步选G5里偏应用的UCL,甚至直接跳去爱丁堡、曼大、KCL这些有医疗资源但门槛相对低的学校,从起点就绕开了牛剑。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牛剑的语言要求确实高了一截,普遍需要7.5(7)的雅思成绩才可以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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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有些医学生原本读研就不是为了搞科研,而是为了刷个背景,回国进医院、考编制,或者跳到药企、咨询等更实用的路径。这时候去挑战一个“为PhD铺路”的项目,本身就很违背他们的真实动机。牛剑的名头再响,如果路径不对,也很难吸引一个不打算长期搞学术的人去承压尝试。

所以,真正把医学生隔绝在牛剑门外的,不是名校焦虑,而是“你想去的地方,牛剑压根没有一条所谓的“路”给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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