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亡,由于对自己的优势和长处过于信赖,而不顾民心顺逆。

秦之亡,由于对自己的优势和长处过于信赖,而不顾民心顺逆。

由于违逆了民心,而导致政策失度,政策失度逼迫农民大起义,跟坑没坑儒没屁关系。

《管子·牧民·四顺》“政之所兴,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心”。

《管子·牧民·十一经》“下令於流水之原者,令顺民心也”。

若要发布政策命令,先要体察民情,了解民心,政策以民心为本,才能站对出发点,才能达到目的地。政策因顺民心而发出,政策以顺民心为目的。

秦统一天下,结束了春秋以来几百年的征战,完成了统一大业(在战国时期就已经不乏要求天下统一的政治论文了,《管子·君臣上》“衡石一称,斗斛一量,丈尺一綧制,戈兵一度,书同名,车同轨,此至正也。”),这是顺应天下民心的,所以秦统一天下并实施大一统的政策就能够得到顺利推行。

然鹅

《管子·牧民·十一经》“不为不可成者,量民力也”。所谓不强干办不到的事,就是要度量民力。

《管子·参患》“一期之师,十年之蓄积殚;一战之费,累代之功尽。”修建大工程动辄需要动员数十万人,耗费与发动战争并没有什么区别。

《管子·治国》“凡农者,月不足而岁有余者也,而上征暴急无时,则民倍贷以给上之征矣”。凡是农业,其收入的特点是按月算往往不足,按年算才可能有余。然而,官府征税却不待收成、随时征发急如星火,农民只好借“一还二”的高利贷来应付上面征课。

《管子·正世》“制民急则民迫,民迫则窘,窘则民失其所葆”。管理过急则人民困迫,困迫则无所适从,无所适从则人民失去生活的保障。

秦政后来之所以逆民心,就在于透支民力,大工程上得太多太猛太急,老百姓需要过安稳的日子,年年折腾,受不了了。

在古代,以农业为主体的社会经济,其社会财富包括人力和物资积累的效率都是很低的,远非今天的工业生产可比。今天我们搞经济如果增长不到8%就会觉得慢,一年干的工程量抵过之前五千年;而在古代农业社会,年均增长1%就已经是高速了。东汉明帝是下狠心当了全年的财政收入(花费以百亿计)、动员了几十万人干了一年才治理了一个黄河。对比之下,秦始皇从统一天下开始,到他去世止,十年之间干的大工程何止一个黄河,民力和社会财富的消耗可以想象了吧?大工程造成广大农民一面要缴纳钱粮租赋,一面要服劳役。然而大工程不停的开动,导致农民长期服务于劳役,长期脱离农业生产,造成土地荒芜没有粮食产出,而农民缴纳不足钱粮租赋还要被税法惩罚。如此农民便不得不去借高利贷完税,然后破产成为流民;或者连高利贷都借不到,窘迫之下就只能造反。比如陈胜造反,就是因为服役催逼太急,不仅生活窘迫,连生命都窘迫了。

至于六国贵族,绝大部分早就被迁移到关中看管起来了,到哪里造反?项梁项羽这样的只是隐藏民间的漏网之鱼。所谓推翻秦朝统治的六国贵族,不过是起义军假托名号而已、你不能指望那时候陈胜吴广刘邦们能列出个《天朝田亩制度》的清单,甚至连“均田免粮”的口号都是不可能的,就只能假托六国贵族的名义了:“大楚兴,陈胜王”。

《管子·枢言》“凡国之亡也,以其长者也。人之自失也,以其所长者也,故善游者死于梁池,善射者死于中野”。大凡国家的灭亡,往往由于其对自己的优势过于信赖;人的过错往往由于其对自己的长处过于信赖。所以,会水的淹死在水里,武艺高强的死在战场上。

秦之亡,由于对自己的优势和长处过于信赖,而不顾民心顺逆。法家出身的嬴政和李斯们违背了法家的教诲,脱离了法家的路线,施行了错误的政策,迫使人民选择了大起义将其推翻。汉承秦制而国祚久,说明不是秦法的问题,是政策掌握是否适度的问题,是国家政策是否顺应民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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