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让成都拥有迪士尼！这是抽象文化的文艺复兴

这两天想必很多朋友都发现了一件令人极为费解的事情。

一句“谢帝我要迪士尼”，直接把四川成都玉林七巷一居民区楼下的健身器材场，变成继上海迪士尼，香港迪士尼之后的中国第三大迪士尼。

起因是一位叫做诺米的说唱歌手（Rapper）参加2024年的《中国新说唱》海选，被导师谢帝（名作：老子今天不上班）淘汰。

有比赛就会有胜负，无可厚非。

但诺米觉得谢帝在点评环节，并不尊重自己。

因为谢帝说诺米的《阿普的思念》这首歌是写给他去世的奶奶的，但“阿普”在诺米的家乡话当中是爷爷的意思，所以其实这首歌是写给去世的爷爷的。

注：这里的M3，M three，是“You know what am I saying”的黑人街头连读版本，诺米的口头禅

因为这个由头，诺米推出了针对谢帝的DISS 歌曲《谢天谢帝》。

其中的这句魔性的“谢帝，我要diss你”便成了此次网络热梗的导火索⬇️

选手被淘汰，找点理由diss评委，从2017年开始的《中国有嘻哈》以来，是个自古有之的传统。不仅可以表达自己的态度，也可以再吸收一波流量。

但诺米的MV由于歌词念起来像“谢帝，我要迪士尼”，并且拍摄场地随意，让人感觉有一种奇怪的魔性。

于是，诺米的拍摄场地，便成了成都的新旅游胜地，小红书集美们的打卡必经之地。

原本平静的小公园变成人潮涌动的景区，最先产生困扰的便是当地社区。

先是网友张贴文明告示。

然后是玉林派出所安排工作人员进行旅游疏导。

图源：九派新闻

按照要求，每次只能进入20位游客。

事件发酵至今日，参与者达成了多赢局面。

首先是“受害者”谢帝，因为诺米的diss没有一个脏字，毫无攻击性，反而像是对谢帝的一次求爱，让谢帝莫名拥有了粉丝应援曲《谢天谢帝》。

谢帝在演出过程中，台下的观众们齐喊；“谢帝，我要迪士尼。”

来源：嘻笑堂

有网友甚至期待谢帝真的带诺米去迪士尼。

然后是四川文旅，莫名其妙接住了一波流量，有不明缘由的网友已经开始搜寻成都迪士尼攻略。

最后是诺米，一波diss，让自己的抖音粉丝数成功超越谢帝。

谢帝41万粉丝

诺米 165.2万粉丝

诺米的抖音直播一整晚更是拿到了数百万的礼物打赏，凑齐迈凯伦碎片。

甚至连国家级的文旅融媒体，都开始用诺米参赛的那首《阿普的思念》来做旅游宣传了。

有很多网友最后总结道，诺米一定是受到抽象之神的赐福。

不经意间，曾经小众的抽象文化，已然成为了中国主流文化的一部分，作为一个早年的A站深度用户，6324狗粉丝，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01.抽象和说唱的不解之缘

说到抽象文化的出圈，就不得不提到“抽象”与“说唱”的不解之缘。

从2017年《中国有嘻哈》的爆火至今日的《中国新说唱》，已经过去将近8年了。

对于一款有些高龄的说唱节目，想要保持热度，策略之一就是选择一些“抽象”网红来节目海选中表演，以此产生更大流量的破圈效应。

比如说靠着口念“一给我里giaogiao”等自编的土味说唱语言、做着怪异举动而爆火的giao哥。

就曾被邀请登上了2018年的《中国新说唱》舞台，引起了许多网友的好奇。

然后是扮演网络小丑、能够与网友对线并连说6个小时“您配吗”的抽象表演艺术家药水哥。

也参加了2020年的《中国新说唱》，而且从节目水准来看，居然唱得还可以。

随后，就是曾经长得特别像理科好学生的、自学rap、大喊着“后撤步7777”而爆火的字母钢，登上了《中国说唱巅峰对决》的舞台。

如此等等，最后我们终于在2024年迎来了诺米，一个起初靠着模仿美式口头禅，诸如“damn bro”，“他们会gang gang 我的”“you know m3”之类的汉化黑人英语，而破圈引发流量高潮的rapper。

诺米把m3当成了每句话的句号，可这次他的diss引起的网络效应，让新一期的《中国新说唱》有了更大的关注。

总而言之，如果你问上述这些人有什么共性，他们会说，他们很“抽象”。

但究竟什么是抽象呢？

即便大部分人都不明白“抽象”文化是啥，但“抽象”早已经像感冒病毒一样扩散在我们的生活之中。

每一年都会上几次热搜。

比如现在大家常说的“破防”，用来形容人内心受到冲击、情绪崩溃。

但“破防”一词的发端，来源于一个抽象主播张顺飞。

他平时喜欢直播玩英雄联盟，他的黑粉们，为了激怒张顺飞，则会通过弹幕谩骂、游戏内放水（故意撞车）、打电话等行为影响游戏，导致他不可避免地失败。

此时张顺飞便会大发雷霆，做出砸键盘等行为，观众们看到后，便会齐刷刷地说起来：“哈哈，破防啦！”

比如说这样⬇️

类似的还有，永远的神 yyds。

这个梗来源于，2019年英雄联盟世界赛小组赛RNG对战KZ时，游戏主播山泥若因为看到RNG队员UZI的操作过于亮眼，情不自禁地呐喊道：“UZI，永远的神！”

因为山泥若喊得过于魔性，yyds这个梗便从他口中不胫而走。

很可惜的是2021年，山泥若（滕杨天下）因为涉嫌网络开设赌场，被判刑3年。

因牢内表现良好，如今刑满出狱。

坐牢前

出狱后，注：图片没有PS

还有如今广泛用emoji表情包代替文字的抽象话使用方式。

则来源于以前斗鱼ID 6324的“抽象工作室”直播间内，粉丝们出于过审或者好玩需求，将主播孙笑川的谩骂经典，改造成emoji形式来进行传播的行为。

自2015年9月1日“抽象工作室”成立至今，已经接近10年。

这种看似小众且反主流审美的文化形式，如今却愈发具有生命力。

它最初是怎么发展起来的？它的能量为什么可以大到改变我们的互联网语言习惯，乃至像迪士尼乐园一样改变一个地区的文旅产业格局？

02.

从2003年开始，中国移动通信彩信(MMS)业务正式商用，周杰伦戴着个耳机唱道“我的地盘我做主”，像铭文一样印在了青年的脑海里。

互联网的普及给了年轻人前所未有的话语权，但却不能改变他们在现实中地位相对低下的处境。

现实世界做不了主，那就到虚拟世界中，发发彩信、玩玩QQ，看看他的灰色头像还会不会跳动。

2004年，《魔兽世界》开始流行，游戏交流的需求催生了语音软件的流行。聊聊语音就是其中一款。

此时，“抽象”文化尚未流行，但名为“无极限”的亚文化却开始在聊聊平台肆虐。

图源：X博士

啥叫“无极限”呢？

就是在直播PK的过程中，一位主播或者观众，让另一位主播在现实中，在合法的边缘做各种震惊眼球的“整活”。

比如说男的一次性抽几十根烟，女的去大街上找个出租车司机挑逗。甚至是喝圣水（尿），吃黄金（屎）。

图源：X博士

一位叫做“六子”的主播，更是直接去网吧，随机抽个上网的用户，用杀虫剂自制的喷火器给他“烫烫发”。

图源：优酷 聊聊揭秘

聊聊的主播们，享受了无极限行为所带来的互联网红利，靠着礼物打赏，有的人实现了财富自由，如今甚至还活跃在某些短视频平台。

但最终，因为种种时代技术原因，如视频分辨率低、网速慢等等，这种比“抽象行为”更极端的“无极限行为”终究没有再次破圈，并且因为显而易见地扰乱社会治安，干扰路人老百姓正常生活，这种行为也毫无意外地成为了警察叔叔打击的重点。

但它却奠定了未来中国互联网直播的一种的奇怪的发展方向——审丑。

就是说你们主流审美喜欢的，我们不要，我们就爱看点搞怪的。

到了2011年，中国大力发展3G网络，“天翼3G，太快了！”一句话让大家对网络世界更加心驰神往，iPhone4也红遍大江南北，由于在智能手机上可以有更舒适的浏览体验，大家也调侃自己上厕所的时间越来越长。

随着3G4G网络在中国的高速发展，全中国人民的上网热情被完全点燃，互联网的黄金时代到来了。

2013年，腾讯运营的《英雄联盟》在全中国火得一塌糊涂。

开黑、五黑、撸啊撸等一系列词汇成了网络热词。

一款衍生的LOL动画《啦啦啦德玛西亚》

2014年，一个名为李赣的成都城管， 白天上班，晚上便开始冲浪。在AB两站自称“国服第一开发师”（注：开发英雄新打法的意思），研究起了游戏汇总的不同套路，却一直不温不火。

B站如今的播放量，还是很低

当ACfun的直播板块独立出来改成斗鱼直播后，李赣便随之入流，转向了直播事业。

在每天直播打游戏、怒喷当时最热门的中国电竞战队WE等行为的持续运作下，李赣获得了粉丝的原始积累。

但让李赣迎来泼天富贵的，是一个夜晚，李赣照常地闲聊扯淡、打打游戏，不知不觉已经夜深，李赣告诉网友明天还得当城管，网友们却苦苦哀求他不要下播，甚至送起了礼物。

李赣架不住热情，干脆直接将摄像头对准了自己的床，直播睡觉。

李赣“直播睡觉”的行为艺术，前无古人，第二天便上了热搜。

确实，如果你硬要拿“聊聊”时代的狠活比，李赣的行为不算什么，在聊聊直播间，不止直播睡觉，甚至直播睡墓地、直播造人的都有。

但2014年后已经不是互联网的狂野时代了，监管之下，主播们的“无极限”行为大大减少。

大量的年轻人坐着赛博高速列车进入互联网世界，在一众的正经游戏主播中，看到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直播睡觉的邋遢中年人，自觉是十分新颖。

直播睡觉之后，李赣仿佛打通了直播的任督二脉，他清醒地意识到，玩游戏，最强的技术主播只有一个，但最有直播艺术的主播，他可以用自己的行为来定义。

紧接着而来的，是“查房”，2014-2015年的直播平台，有着各种各样搞色情擦边的女主播。

女主播们甚至会进行身材PK，叫做“球赛”。

而男主播们则老老实实的玩游戏，进行技术竞赛。

但李赣就专门进这些女主播的房间，自称“查房”，说是扫黄，禁止“球赛”、“请女主播扣好纽扣。”

按道理，看到美女，一位男主播会表达出艳羡之情，但李赣以拷打打压女主播为主，有一次甚至把冯提莫拷打哭了。

李赣站稳脚跟后，大肆扩张。

2015年9月1日，李赣宣布“抽象工作室”成立，人们听说过健身工作室、游戏工作室，但“抽象”被当成一种产业来经营，是第一次听说。

其实李赣也不知道啥是抽象，他想象的就是恶搞、乱来、胡来、整活。就是社会上大家要求你该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应该在什么既定的轨道上，你偏不。

从精神内核上来说，有点像“聊聊”时代的无极限。

比如说李赣是个保安，就该老老实实的去看大门。但李赣偏不，直播睡觉、骂人、看美女主播……

李赣把送礼物的粉丝叫做“嗨粉”，其他只会恶搞的叫做“狗粉丝”。

李赣喜欢的话，就是评价一种行为是“嗨呀，真的牛批”，或者“嗨呀，真的抽象。”

在这么一套较为抽象的方法论指导下，抽象工作室开启了“抽象时代”。

工作室中，有一个后来的传奇人物，那就是“带带大师兄”孙笑川，原本在工地当安全监理员，被好友李赣拉入麾下。

由于李赣成了老板，在直播间付出的时间便相应地减少，直播员孙笑川便渐渐出现在了镜头之中。

网友们看到这个新面孔，便开始了猛烈地攻击。

极尽所能地对孙笑川进行辱骂、恶搞。

孙笑川由于家庭原因，父亲是个铁道兵，在孙笑川7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内向的笑川，不堪受辱，他彻底放飞了自己，找到了自己的致富密码——“灵堂K歌”，就是邀请粉丝在语言聊天室直播唱歌骂6324直播间的自己人。

孙笑川的童年照片  UP主：BK短纪录片

甚至骂到了自己去星巴克点单，5个人就点了一杯咖啡，“不会做人，丢人得批爆”孙笑川也一笑带过。

彻底黑化，“大家笑一笑就好”。

03.当6324覆灭之后，抽象迎来了文化繁荣

如果说直播间是一个生产、加工内容的工作室。

那么普通直播间是主播生产内容，粉丝负责加工、分发。

但抽象工作室是 主播 本身就是 内容，由观众进行生产、加工、分发。

而观众的生产、加工、分发的方向，又主要指向对于李赣、孙笑川等人的恶搞、辱骂甚至造谣。

简而言之，观众巴不得6324工作室倒闭，巴不得李赣、孙笑川死。

比如说李赣的直播间地址暴露，粉丝给李赣点了14万元的肯德基货到付款，引发李赣暴怒，李赣收获了账单、粉丝收获了快乐。

类似的例子比比皆是，不胜枚举，大家有时间的话可以观看知乎问答《带带大师兄、李赣、抽象工作室的梗是怎么一回事？》中，高赞回答——阿蟹大人的回答获取更多信息。

最终，一根导火索，引爆了这个靠着谩骂、恶搞而存续的直播间。

2017年6月18日，李赣接到了一则神秘电话，他以为是诈骗的，打开了免提想借机恶搞一番，结果没想到是某邪教的，李赣不慎间接直播了邪教宣传语录，结果就是直播间被永久封禁，6324彻底解体。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本来就没啥生产技能的直播员们树倒猢狲散，不知未来在何方，难道又要去当保安、糊水泥？

其中，孙笑川最为痛苦。

2017年7月，《中国有嘻哈》中的一个rapper孙八一，由于长得像孙笑川，特此澄清，结果引起了狗粉丝的狂欢，这是《有嘻哈》第一次和抽象的不解之缘。

但这个事件，没让孙笑川收获什么财富，由于直播效果低迷，被李赣降薪到3500元一个月，苦恼的孙笑川选择自己单干。

孙笑川有一次在直播的时候，网友们都骂孙笑川不苟言笑，是“死妈脸”，生活压力之下，内向的他破口大骂了整整5分钟。

“求求你们不要说我是大明星了，我是个锤子明星，你们有看过明星一个3500块钱吗？有吗？”

这段5分钟的谩骂，充满了黑色幽默，也成了孙笑川的《抽象圣经》。

随后6324直播间被封，他以为流量会到自己的直播间，没想到狗粉丝跟孙笑川连麦，故意触碰直播红线，孙笑川被永久封禁，最后流浪到海外Twitch直播平台。

就好像古罗马被蛮族蚕食一样，6324的抽象小天地，最后也七零八落，四散各地。

粉丝们失去了直播间，反而让“抽象工作室”的梗四散各地，以百度贴吧为阵地，抽象文化得以破圈。

比如说曾经的抽象TV贴吧。

抽象tv内流行的各种梗

充斥着各种炫富、地域黑、相互谩骂的言论。而这群人在现实中位于社会中的各行各业，可在贴吧中却可以无拘无束地释放自己的压力，毫无道德束缚，见人就喷。堪称中国版的搏击俱乐部。

这里只有一条规则，“不要尊重任何人。”

“人人都说抽象话，无人识得李老八。”

类似的各种抽象贴吧，被逐步封禁之后，依旧无法满足的狗粉丝们，像互联网的吉普赛人一样传播着自己的抽象梗、抽象话。

而最终引起抽象文化彻底破圈的，是蔡徐坤的激光笔事件。

2018年，热门偶像蔡徐坤在表演的时候，眼睛被激光笔照伤，饭圈十分心疼哥哥，想要讨个说法，狗粉丝们便故意说凶手找到了，是“孙笑川”干的，让她们去孙笑川的微博讨说法。

结果蔡徐坤的粉丝们倾巢出动，找带带大师兄讨说法。

狗粉丝们意犹未尽，又反串进入蔡徐坤的粉丝群。

号召大家说“蔡徐坤nmsl”来支持哥哥。

但其实，nmsl是抽象话“你妈死了”的缩写，在狗粉丝们的恶搞之下，互联网上诸多网友们开始看到了“抽象”的乐趣。

狗粉丝们则乐此不疲地继续恶搞着孙笑川，在每个刑事、事故新闻下面，留言“凶手找到了，是孙笑川干的”。

比如就有狗粉丝说，加拿大踢老奶奶的这位华裔男子，长得像孙笑川，所以是孙笑川干的。

再比如当年欧洲哥特式建筑艺术的代表——巴黎圣母院 被烧毁，“孙笑川火烧圣母院”的标签直接登上的微博热搜榜首。

至此，“抽象”的范畴进一步扩大，恶搞、辱骂、审丑、栽赃、拜金、扭曲、反鸡汤……等等一切看似不符合主流审美的行为，都在“抽象”文化圈中被重新解构，挑出其中有意思的地方并进行放大。

就好像是一次屎海淘金的艺术行为。

“抽象”的阐释与范围，也伴随着视频平台的发展，A站、B站、抖音、快手……渐渐扩大。

像后续说着“永远的神”的山泥若、酷爱喷人的主播电棍、药水哥、giao哥……甚至是在近代的柯洁、棋手战鹰，他们那些不符合主流围棋棋手冷静沉稳形象的行为，也可以被称为抽象。

柯洁VS女拳，就利用了抽象话作为自己的武器

至此，我们终于可以总结了，抽象=反主流，抽象=重塑价值。

04.

很多人说，中国并没有真正的属于自己的街头文化。

滑板、街舞、R&B……这些通通是美国的舶来品。

但我认为，抽象就是我们自己的街头文化。

中国是世界上治安最好的国家之一，没有泛滥的枪支毒品，你穿得嚣张一点也不会有gangstar跑来gang gang你，因此中国看似缺乏美式街头文化生长的土壤。

但在经济地位和主流话语权等等方面，年轻人的生活处境又有相似之处。

从故乡漂泊到巨大钢筋水林的一线工厂，没有一寸土地是自己可以永恒驻足的，他们的声音将被汽笛与引擎所埋没，有人的青春是一趟地铁到下一趟高铁，那么有限的实体的合租屋空间内，总会有人想聚集起来，在似乎无限的互联网中寻找同样的声音。

于是从早期的“无极限”有些危险的街头恶搞，到6324粉丝无伤大雅的网络恶作剧，到现在的抖音网友把小区健身区跟投资几百亿的迪士尼乐园相提并论。

这看起来是一次次浪费青春的无计可施，但在诺大的人口基数下，人们总能找到少部分人与自己同频共振，而不必在意世人的看法。

于是在一次次的共振中，抽象文化逐渐地无害化，同时也毫不意外地主流化了。

所以说《中国新说唱》选抽象元素来进行推广，其实没毛病，因为“抽象”在中国确实对应着嘻哈说唱文化在美国的生态位。

时至今日，李赣当上了知名足球评论员，是C罗的铁粉，siuuuuuuuuuu。

孙笑川在一次吃早餐的时候，掉进粥里重度烧伤，恢复好了之后，龙场悟道，当起了情感博主。

而这段魔幻的互联网历史，也随着一声声damn，m3，淹没在了尘烟之中。

参考资料：

1 B站 视频 《路在何方 孙笑川 带带大师兄纪录片》  导演BK

2 《抽象的人：斗鱼6324、嗨粉，以及一个时代的终结和开始》 阿蟹大人

3 《底层残酷物语前传——一个视频聊天网站里的中国“边缘人” 》 X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