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重建叙利亚,是当冤大头,还是赚翻了?

“2015年也门撤侨”题材又出新电影了!

为什么要说“又”呢?

因为就在上个月,成龙大哥的《家园行动》正式开机了,这是继《战狼2》、《红海行动》后又一“撤侨”题材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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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硬核的是,电影开机后拍摄选择了叙利亚各地,包括大马士革、阿勒颇、霍姆斯等地。

目前,成龙的剧组已经进入叙首都大马士革以南的阿贾尔阿斯瓦德小镇。该区域曾经先后被“自由军”、“伊斯兰国”极端组织占领,在2018年才得到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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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龙剧组之所以选择叙利亚是因为也门目前战事依旧激烈,而叙局势则大体趋向稳定,但十年多内战也使得全国多处城镇化为瓦砾,加上叙利亚同为阿拉伯国家,其建筑风格、人文与也门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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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关键的是,这些现成的战争废墟可比搭建场地要便宜太多,且视觉效果更佳。

基于这个因素,除中国外,还有伊朗、俄罗斯等国的电影人也在叙取景拍摄战争题材影视剧。

这些进驻的外国取景地也能给当地困苦的民众带来一点工作机会,多少改善一下那里极端困苦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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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每当有叙利亚相关的新闻报道时,总有许多热血网友发言“基建狂魔已经饥渴难耐了”,“中国基建大军一到,重建新叙利亚”。

大家的想法是美好的,可如今叙利亚“国将不国”的糟糕现状恐怕不是一句“交给基建狂魔”就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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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由于“阿拉伯之春”的影响,叙利亚开始出现大规模抗议示威游行,要求总统巴沙尔下台,局势从3月份开始扩大化,最终于7月份彻底失控,叙政府军中大批逊尼派人员叛逃,并组成“叙利亚自由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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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景,美国、土耳其、欧盟,以及沙特为首的海湾国家开始给予叙反对派大量经济、 军事支持,自由军力量得以迅速壮大,并在2012年初开始对叙政府军发起一系列正面进攻,内战全面爆发。

内战初期,叙政府军节节败退,丢失了西北部、中部及南部大片区域,甚至连大马士革都差点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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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初,叙利亚政府军控制区(深红色)

此后,“伊斯兰国”等极端武装趁虚而入席卷叙利亚,叙政府军、自由军等偏世俗化的势力纷纷败退,“伊斯兰国”占领了叙北部、东部、中部大片区域,叙利亚一度半壁江山沦陷。

而幼发拉底河以东的叙利亚库尔德人聚居区更是在2012年年中就完全脱离中央政府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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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叙政府一度仅能控制20%的疆域,处在风雨飘摇中,连长期稳固的大后方拉塔基亚(俄军基地驻地)都一度出现危机。

但你有“朋友”,我没有吗?俄罗斯在2015年9月高调宣布介入叙利亚战事,伊朗及其支持的各路什叶派武装也大批入叙助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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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叙俄军

靠着各路盟友的援助,叙政府军逐渐站稳脚跟,并开始实施战略反攻,从2016年3月起,政府军势如破竹,先后从“伊斯兰国”及“自由军”手中收复了包括阿勒颇(叙第一大城市)、帕尔米拉、霍姆斯、拉卡等重要城市,到2019年10月后收复叙北部重镇曼比季和临近居民后,巴沙尔政府控制了大半国土,渡过了存亡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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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叙伊朗什叶派武装

至此,叙利亚还剩下和土耳其接壤的北部伊德利卜省及东北部库尔德区域(暂不包括2011年前被以色列侵占的戈兰高地)尚未收复。

眼看自己的走狗要被消灭,美、土、以三国“狗急跳墙”,在达成一些PY交易后,三国直接出动武装力量入侵叙利亚,阻挠叙全国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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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叙土军

2020年2月27日,土耳其以“反恐”为由,向攻打伊德利卜省的叙军发起空袭,叙军损失惨重,加上当时普京有意拉拢埃尔多安当局,这使得叙政府不得不向土方妥协:从2020年3月6日起,将横贯伊德利卜省的战略要道 M4 公路的南北两侧各6公里范围内设为 “安全走廊”,至此,伊德利卜省的解放不得不无限期推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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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叙美军

此外,叙东北部的库尔德人势力因为遭受了土耳其军队的打击,被迫撤出包括阿夫林在内的区域,并向叙政府“表忠心”,将部分阿拉伯人聚居区移交给叙政府,同时同意政府军进入库区。

见此情景,美军立刻派兵入侵叙利亚,强行在库区及代尔祖尔等产油区建立军事基地,非法占据了叙利亚90%的石油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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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叙美军公开掠夺叙石油发财

面对美国侵略军的咄咄逼人,叙政府和俄军也无力硬刚,只得暂时放弃了统一库尔德控制区的打算。

至此,叙利亚正式形成了 “两小一大”的 三方 “割据”、战略相持的格局,除了在边远地区偶尔有零星恐袭外,叙利亚基本趋于稳定,尤其是在大马士革、阿勒颇等大城市已经完全恢复了和平,治安良好,这也是包括中、俄、伊等外国电影剧组能放心入叙取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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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近10年的大规模战争冲突彻底摧毁了叙利亚,战火给叙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高达4420亿美元,相当于战前(2010年)7倍的GDP。

全国1800万人口中,有近50万人死亡(截至2017年),1300万需要紧急人道主义援助,流散到国外的难民超过660万,国内逃难者超过67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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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90%以上的人口处在赤贫线以下(不包括土占区和库尔德人区域),粮食安全跌破红线,930万人的食品供应出现问题。

战火还让叙基础设施受到严重破坏,据统计,截至2020年叙土两国达成停火协议,叙利亚超过45%的住宅,50%以上的卫生设施及40%的教育机构因战火化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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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大马士革,其他大城市居民连用干净的饮用水都很难喝上,因为当地的供水、排水系统已经被全部摧毁。

广大国民的生活陷入绝望的深渊中,2011-2016年期间,叙GDP从601.9亿美元下滑到174亿美元,按购买力平价计算,叙人均GDP从 5625 美元降至 3418 美元。总体来看,在陷入全面内战的最初两年,也就是 2012-2013 年, 叙经济所受冲击最大,2013年,实际 GDP 增长率同比下降 24.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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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经济倒位列中东数第二,第一是也门

同时,战争造成的物资短缺让叙利亚爆发严重通胀问题,从2012-2016年间,通胀率平均都在30%以上,其中在2013年高达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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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流落到德国的叙利亚难民父子

这种持续经济恶化,一直到2015年后俄军介入,并取得一系列战略反攻胜利才有些许缓解,但彼时的叙利亚情况已经没办法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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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正当叙土签署停火协议,巴沙尔政府力图休养生息之际,偏偏又赶上新冠大流行,仅在2020年,叙GDP同比下降 17. 8% , 增长率同比下降8.3%,按购买力计算,人均GDP下降7%,这给刚刚获得喘息的叙利亚带来新一轮的通胀、人口和就业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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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叙利亚苦苦挣扎之际,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沙特为首的海湾王爷国及日韩、土耳其等国家对叙发起新一轮的联合制裁,这导致叙利亚丧失融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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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叙利亚政府军士兵的战地婚纱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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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加霜的是,2020年下旬,黎巴嫩贝鲁特港口大爆炸也影响了叙利亚粮食、物资的进口,通胀率瞬间暴涨至87. 7% , 达到2011年以来最糟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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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的失业率也在2020年攀升到59%,同样是2011年来最高。外贸出口5.23亿美元,进口50亿美元,逆差严重。叙利亚货币叙镑贬值严重,到2020年同美元汇率为1256∶1,黑市上则数倍于此。与2010年相比,叙镑相较于美元贬值超过3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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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叙政府公布的财政预算为44亿美元,较2019年的78亿美元下降44%;人均GDP为870美元,较2015年的2900美元大幅下降,市场能源食品价格成倍上涨;据报道叙利亚当前通胀率83%,货币贬值一年内超过50%,失业率为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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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叙利亚的外汇储备仅存3.9亿美元(2020年),只有2010年的0.2%,这导致全国面临严重的粮食、电力及燃油缺口问题。其中,电力缺口达到50%以上;粮食缺口162万吨,2020年进口粮食花费约4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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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贫民食品保障领取处

此外,长期的内战导致叙利亚财政收入大幅下降、政府赤字率和政府债务迅速攀升。

2011年之前,叙财政收入占GDP的比例一直维持在20%以上;内战爆发后,比例则降至5%左右,到了2020年疫情爆发之际,叙利亚政府基本丧失了全部财政收入。

同时,战乱也让叙政府负债累累,政府公债占GDP比重从2009年的31%迅速升至2015年的100%,债占GDP比重则从2009年的9%飙升至2015年的60%。由于外债过高,叙政府的融资能力大幅下滑,对外经济依赖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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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的是,叙利亚错综复杂的国内局势,以及外部大国博弈等因素严重影响到叙的经济领域,使得叙利亚的融资能力极为低下。

现在的叙利亚面临呈现出一种“万花筒式”的内部局势,国内政治力量根据归属、族群与教派划分为多个阵营,而这些阵营又因内部意见不统一,划分成更小的派系单元。从现有条件看,叙国内没有一股力量能够单独完成国家重建,不同派系背后有着不同地区和域外大国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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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叙利亚短期内统一无望,叙政府想恢复到2011年前的中央威权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如果未来叙利亚被迫在各国势力的威逼利诱下建立一个松散的联合政府,那必然导致内部派系林立,国家极度碎片化,从而成为另一个利比亚或伊拉克。

另外,叙利亚政府还有一个难题就是国家武装力量的重建,因为军队事关政府掌控和维护国家安全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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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到2011年,叙利亚已经逐年减少了义务兵役期限,着重培养职业军人,叙军改革也循序渐进地向好发展。

怎奈,当年底的内战爆发导致大量部队变节叛变,而依然忠于巴沙尔的政府军在2014年底时减员严重,总兵力从325万人锐减至15万人,非正规部队则有8万到10万折损。

更严重的是,在俄、伊外援进入之前,叙政府地盘和控制人口均缩水不足三成,只能靠抓壮丁以及召回前退伍老兵来等措施扩充兵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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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男性成批外逃,政府军不得不招募大量女兵

这自然让政府军整体质量大不如前,并引发了强烈民怨,而想要恢复军队士气及战斗力的同时,还要挽回此前受损的民心,是不小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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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前反政府武装及海量的民间武器也严重威胁着巴沙尔政府。

在叙内战中,出现过大大小小上千个反政府武装组织,人数从十几人到几十万人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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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各路反政府、极端组织

其中,大部分规模较小且由地方掌控,这些武装力量背后是几十个外国势力,包括政府及NGO组织,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西方国家支持库尔德人主导的“叙利亚民主军”、土耳其扶持的“叙利亚自由军”和“土库曼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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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耳其政府军扶持的亲土武装,其中包含许多“东突”恐怖分子

而在“伊斯兰国”武装势力衰退后,其留下的真空必然引发地区及域外大国围绕领土、控制力和影响力展开竞赛和角逐。

即便是在政府军控制的区域,依然存在着庞杂的地方团练、部族武装,政府军内还存在着海量的前反政府武装“投诚”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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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诚人员

这些人是严重的不稳定因素,让巴沙尔政府十分头疼,他们中大多数都是迫于武力威胁才投降的,对叙政府“口不大服,心更不服”。

叙政府没钱遣散这些人员,同时叙利亚超高的失业率也没有足够的工作岗位去安排给这些不安分人员。

此外,那些忠于叙政府的军人同样难以得到安置,成千上万伤残军人很难得到生存保障,退伍人员的补贴发放迟迟不到位,难以安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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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沙尔探望伤员

如果这些人员无法得到妥善安置,叙利亚局势一旦再生变,境内的武装力量很可能又陷入混乱中。

即便巴沙尔政府能勉强搞定控制区内的上述难题,但想解决北部的土系自由军及东北部的库尔德人则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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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库尔德人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目前“自由军”、库尔德人暂无裂土独立的追求,三方势力都认为要保持叙领土和主权完整,但各方的政治目标南辕北辙,这也决定了叙政治重建将是一个十分漫长而艰难的过程。

正是这般惨状让叙利亚当局对于一切有助于国家重建和经济恢复的倡议和计划都抱有兴趣,而中国又是目前世界上基础设施建设能力最强大的国家,在道路、通讯、电信电力、建筑等众多领域的设备技术规格和建设运营能力处于国际一流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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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重建过程中势必会有大量的基础设施项目需要进行投资和建设,这就为相关中国企业提供了较多地参与机会。

而在叙利亚重建领域,中国方面其实也从未缺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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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和叙利亚自1956年建交至今都维持着十分友好的邦交,中国长期以来都支持叙利亚对戈兰高地的主权,反对以色列的侵略暴行。

同时,从2011年3月叙利亚危机爆发后,中国一直秉持《联合国宪章》的宗旨和客观、公正的立场呼吁叙各方和平谈判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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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叙利亚内战爆发,西方势力纷纷扶持代理人干预叙内政之际,中国更是坚定地站在叙人民一边,反对西方霸权介入。

在安理会涉及叙利亚问题时,中国从2011年10月到2017年2月间,先后六次否决了西方的决议草案,阻止了西方势力借口人道主义和化武等问题干涉叙利亚主权,在推动叙利亚问题的政治解决,缓和紧张局势,维护安理会团结和凝聚安理会共识发挥了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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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中国也多次邀请叙利亚政府和部分反对派代表访华,积极劝和促谈,中国的义举成功赢得了叙政府和人民的信任和支持。

巴沙尔总统更是多次在外交场合对中国表示赞赏,并声称:“叙利亚不能总是向西看,要在政治、经济和文化上转向东方。”他还多次向中国请求援助叙利亚重建事宜,并强调中国可以参与叙利亚任何一个领域的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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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外交上的声援,中国还多次向叙利亚提供人道主义援助,从2011年到2016年间叙利亚就收到了中方3.3亿人民币的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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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民众打出中国国旗感谢中国支持

到了2017年,中国更是一次性援助了叙利亚2亿人民币的人道物资,用于帮助叙利亚难民和流离失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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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直接援助外,中国也积极推进中叙两国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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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17年开始,随着叙利亚国内局势逐渐向好,已有数十家中国企业赴叙考察洽谈,涉及能源、电力、建材、汽车等行业。

同时,中叙两国政府、民间交流机构还积极组织各种展销交流会,积极鼓励更多中企前往叙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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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极具代表性的是在2017年5月4日在北京召开的“叙利亚的安全形势与重建机遇——中国阿拉伯交流协会访问叙利亚情况介绍会”。

介绍会成功吸引了包括中国交通建设集团、中国大唐集团、中国港湾工程有限责任公司、中国葛洲坝集团、中冶集团、中国水电建设集团、中国兵器工业集团、中钢设备有限公司、奇瑞汽车股份有限公司在内的众多知名中国企业参与,并和叙利亚方面达成了一些重建工作相关的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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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会结束没多久,中叙两国政府再度签署了关于向叙方提供援助的经济技术合作协定,以及关于向叙方提供紧急粮食援助的换文。

同年8月,叙利亚大马士革举行国际博览会,超过20家中企参与了展出,产品涉及能源、建材、汽车、家具、机械装备、家用电器等多个领域,双方达成了多项合作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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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2017年底,中国商务部公开表示:我们鼓励中国企业继续加强与叙利亚企业的交流,在切实做好安全保障工作的前提下,探讨参与叙利亚的重建。

由此可见,对于叙利亚重建所蕴藏的商机,中国政府早就进行了系统性部署,官方同样希望发挥“基建狂魔”的天赋,参与重建叙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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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世园会上叙利亚馆

但是,这不等于说中国对叙利亚重建就应该立即热情拉满,“基建狂魔”也不等于说就在叙利亚大包大揽。

要知道,根据联合国西亚经济社会委员会(ESCWA)在2016年的估计,叙利亚经济重建中仅基础设施建设领域,就至少需要 2000亿美元的资金支持,总资金缺口需要3000亿美元以上,而目前这个数字是只增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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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0亿美元!什么概念?

2017年中叙两个双边贸易可是创下了历史性新高,也不过11.04亿美元。

有人可能会说,那细水长流,让人家拿矿和土特产还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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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目前,叙利亚的玫瑰精油、阿勒颇古皂已经被许可在中国销售,中国已经吃下了叙此前原本出口欧洲的份额,但这些交易只是杯水车薪。

至于拿资源换,不好意思,就如上文所述:基本都在美国人那里,而且还在被美国人持续偷窃!何况叙利亚也真不是顶级的产油国,其石油资源也就比也门、黎巴嫩、巴勒斯坦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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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控制下的叙利亚油田

就这么点资源,还被美国人侵占了绝大部分,叙利亚本国的用油还得靠俄罗斯、伊朗援助呢。

至于驻军资格?那更从来都不是中国的选项。

事实上,为叙利亚重建,无论是军力,还是投资项目,都是俄罗斯独占鳌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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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俄军基地

毕竟,如今的叙利亚是俄罗斯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保住的。

从2017年开始,巴沙尔宣布“重建叙利亚”的国家战略后,便因缺乏资金采取了“土地和资源换取经济援助”的重建战略和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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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通过对叙直接投资和合作开发参与了叙的经济重建,双方将基础设施建设、能源、加工业、运输和农业作为优先合作领域。

目前,两国签署了多项油气勘探和生产、自然资源开采的协议,达成了塔尔图斯港49年的租赁和开发合同,简化了双边贸易的海关程序,签署了叙各个经济领域重建的路线图。2020年,俄叙双方再次签订了有关40个项目的重建协议,其中包括在地中海水域重建苏联专家修建的梯级水电站,恢复大陆架矿床开采等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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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边机制的援助方面,据经合组织统计,2012~2019 年俄罗斯向叙利亚提供包括粮食、基建、现金外汇等援助超过10亿美元(约合67亿人民币),十倍于中国。

无论从现状还是前景来说,中国都不是叙利亚重建的主力。

而叙利亚当前的形势也实在不是投资的热土。

尤其是随着俄乌战事推进,大量驻叙俄军精锐力量被抽调,叙利亚的不稳定因素在持续增加。

其中,“伊斯兰国”残余力量死灰复燃,在叙利亚虽无力发起大规模集团化的恐怖主义活动,可“独狼式”恐袭明显增加,这对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影响,也极大影响了外资的进入。

而以色列军方也不定期以“反恐”为名无差别空袭叙利亚城市,造成严重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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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军空袭叙利亚

兵力捉襟见肘的叙政府只能勉强把控大城市的治安,偏远区域往往难以顾及。

这也是为什么成龙大哥的剧组在叙利亚取景地都位于大马士革、阿勒颇等大城市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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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红十字会进入叙利亚难民营进行义诊

中国参与叙利亚重建,将主要依靠基础设施建设领域的优势资源参与经济重建,而“独狼式”恐怖袭击会导致普通民众的恐慌,影响中国在经济领域发挥积极作用。

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乱邦不入”,中国目前无意也无力大规模派遣军事力量前往叙利亚,而参与重建的中企安全很大程度上都依赖俄罗斯、伊朗,这必定会有诸多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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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中国企业在叙利亚重建上虽然态度积极,但实际投入还是较为有限的,如果叙利亚不能实现统一及改善其境内的整体局势,大多数中企依然会观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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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工业设施重新投产

安全重建作为国家重建进程中的优先领域,决定着重建的时间与方式,并影响着政治重建与经济重建的效率。缺乏良好的安全环境,政治重建与经济重建就无从谈起。

因此,叙利亚的安全状况仍然是中国参与重建的重要前提,如何协调复杂的参与环境与充分的参与动机,并在规避风险的同时积极参与重建进程,是对中国智慧与能力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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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阿勒颇的黎明

参考资料:

刘冬:《叙利亚危机的历程、 影响与重建前景》

狼天行VVL:《叙利亚国将不国,惨烈内战延续10年都换来了什么》

李世峻、马晓霖:《“一带一路"对接叙利亚战后重建: 时势评估与前景展望》

张新平、代家玮:《中国参与叙利亚重建的 动因、挑战与方式》

田佳玮、徐和谦 :《专访叙利亚大使 :战后决意“向东看”重建优先邀中国参与》

廣林 喝茶者:《中国企业参与叙利亚战后重建的风险和机遇 》

赵冲:《叙利亚战后重建及市场探析》

王晋:《叙利亚重建的困境、归因与超越 》

游涵、王然:《俄罗斯与叙利亚国家重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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